合所有的考慮,楊廷和才做出了在宋楠口中所言的‘抓權抓的太急’決定。他不知道,長久處於放養狀態的正德已經沒有辦法接受外廷對他的指手畫腳了,如果僅僅以為劉瑾一死外廷便可獨大的話,那可是犯下極大的錯誤。
連續數日,外廷文官們連篇累牘的上奏,請求拆除豹房,根除這個讓皇上意志消磨的根源;也不知道是皇上受不了文官們的囉嗦還是有了悔改之意,居然答應了文官們請求。
文官們欣喜若狂,視之為極大的勝利,於是決定再接再勵,又開始上奏請求皇上恢復經筵日講,效仿先皇開早晚朝之例,但這一回正德卻再沒鬆口,於是文官們鍥而不捨,每天將此事當做了必修之課,每上朝必來一輪慷慨陳詞,頗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五月初九日早朝上,新任內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費宏又開始在朝上喋喋不休的時候,數日未開言的宋楠終於發聲。
“諸位,這幾日來,你們天天糾結於此事,每天拿來老生常談,難道不覺的厭煩麼?皇上委以內閣和六部各項重要政務,每天大明上下有多少要緊事要做?敢問山東山西的賑濟重建之事完成了麼?東南沿海的海寇襲擾之事解決了麼?內閣的土地新政制定好了麼?樁樁件件都是刻不容緩之事,偏偏你們在這裡找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揪著不放,焉有是理?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難道就不分輕重麼?”
外廷文官們有些發呆,宋楠忽然跳出來的指責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熟悉宋楠的人自然知道這人不太好惹,但新進的一班文官們尚未真正跟宋楠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