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驚動的眾人站在階上看著兩姐妹均暗暗抹淚,壞事臨頭之時,人總是容易胡思亂想,兩姐妹將此次宋楠罹禍歸結於自己當日的無知,也是為情感的宣洩尋個出口,面對心愛之人即將死去卻無能為力,很自然便會歸咎於自身,也是人之常情。
事到如今,京城中能請的名醫都已經請了個遍,牟斌得知宋楠的性命難以挽救之後也是無可奈何,盡人力聽天命,自己對宋楠也算是盡力了。宋楠如果死了,衛裡自然對他家眷好生的安頓寬慰,自己竭力為他緝兇報仇便是,說到底,宋楠只不過是自己手下的一名下屬罷了,算是個能人,但也不至於讓牟斌沮喪透頂。
次日清晨,陽光升起,宋家新宅中死氣沉沉,人人都面帶憂愁站在內宅的院子裡等待著最後的一刻,人人都知道,照宋楠現在的模樣,絕捱不過今日。
宅子外的空地上,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內有人向周圍的百姓打聽宋家新宅的位置,鄰居的百姓早在宋家搬來的時候便知道了這一家是錦衣衛的千戶,自然指點給那車上的人知曉。
馬車來到宋家門口,車上下來一名面白無鬚的中年人,拍著門環往裡邊喊:“敢問是宋楠宋公子的家麼?”
外宅的僕役開了門,那人自我介紹道:“宋公子和我家主人有結交,我家主人請宋公子前去一敘。”
僕役悽然道:“客人請回吧,宋公子恐怕不能去赴會了。”
那中年人一驚道:“怎麼了?”
僕役便將宋楠的情形說了一遍,那中年人驚得目瞪口呆,僕役關了門之後,中年人呆立半晌趕緊回身上了馬車,連聲催促車伕快些趕車,直奔內城宮城而去。
東宮太子書房裡,朱厚照驚訝的聽著劉瑾的稟報,連聲道:“這怎麼可能?在酒樓吃個魚也會吃中毒?那麼多食客偏偏他中了毒?”
劉瑾道:“太子殿下,明擺著是宋千戶的仇人下的毒。”
朱厚照道:“是不是上回幫了我們,得罪了東廠的那些東西,是那幫人的報復?”
劉瑾趕緊輕聲道:“太子爺,可千萬別提這檔子事,您還往身上攬事不成?”
朱厚照絞著手踱了幾步道:“不成,我要去看看他,當日他誠心誠意的幫咱們,我都覺得他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了,此時他命在旦夕之際,怎可漠然不顧。”
劉瑾苦笑不已,這位太子爺生在深宮沒見過什麼外人,見到一個宋楠實心實意的待他便把人當成朋友了。
“太子殿下,您這時候出宮可不成,我們不都說好了麼,讓宋楠拿著腰牌進宮來見你,比你貿然出宮要安全了許多,現如今宋楠命在旦夕,你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啊,萬一被東廠的人發現,又是一番麻煩。”
朱厚照急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咱們幹看著吧。小謹子,你不是辦法多麼?想個辦法啊。”
劉瑾嘆道:“我一個小小太監能有什麼辦法?哎,生死由天,宋楠就是這個命,那也是沒辦法的。”
朱厚照跺腳不已,一旁的張永突然道:“殿下,何不派太醫去幫宋楠瞧瞧病,大明朝的好郎中可都在咱們宮裡,外邊的庸醫解不了宋楠的毒也許太醫們有辦法。”
朱厚照喜道:“對對對,這個主意不錯,小永子,還是你腦瓜子靈,你快拿著我的手諭去太醫院請最好的太醫去給宋楠看病,順便將東宮中能解毒的藥丸拿些去看看是否能用。”
張永答應一聲,轉身匆匆而去,劉瑾鼓著眼心頭懊惱,怎地自己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張永迅速往大明門外的太醫院趕,太醫院並不在皇城之內,只要太子不出宮,太監出宮辦差倒也卻並無多大的難度,到了太醫院中,張永不由分說便拉著醫術最精的院判趙太醫往外走,趙太醫還待詢問,張永將太子的手諭丟給他看,趙太醫一言不發拿了藥箱帶著小徒弟便跟張永出門。
……
劉瑾離開宋宅不久,宋宅又迎來了第二撥訪客,那是聞訊而來的小公爺和小郡主兄妹,小郡主是今日早晨去城管大隊的時候方才聽到城管隊員們的議論得知;得知訊息的小郡主趕緊打馬飛奔前來,卻在半道上遇到了小公爺,兄妹二人這才聯袂前來。
宋家僕役引著小公爺和小郡主來到後堂,一眼看到宋楠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滿臉青紫之色,呼吸若有若無的情形,小郡主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趴在床邊上撫摸著宋楠的臉叫道。
“紅皮狗,你怎地變成這樣了啊?這醒醒啊,我再也不惹你討厭了。”
葉芳姑陸青璃等人潸然淚下,仔細想來,小郡主對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