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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極傷腸胃,還是少喝些為好,要不奴家給你上幾碗米酒嚐嚐?”

宋楠咂嘴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米酒無味,今日就是來博一醉,你們莫非擔心我沒銀子付酒錢麼?”

少女青璃啐了一口道:“呸,狗咬呂洞賓,我表姐是怕你喝醉了傷身,不識好歹的人。”

宋楠擺手道:“不用……你們管,但上酒來。”

青璃看了看芳姑,請她示下;芳姑看得出這位宋公子好像心事重重,這麼喝下去必然爛醉如泥,雖然客人喝醉跟自己無干,但芳姑卻不忍見這個清秀的小相公醉的像條死狗;想了想附在青璃耳邊耳語兩句,青璃一愣,疑惑的道:“表姐,這成麼?”

芳姑輕聲道:“照我說的做,去吧。”

青璃接過酒罐轉身去打酒,不一會兒便提了酒罐過來,芳姑拿過一隻大碗滿滿斟了一碗對宋楠道:“宋公子既要博一醉,何不大碗喝酒來的痛快,一小杯一小杯的喝,反倒糟蹋了這烈性好酒。”

宋楠半醉半醒,伸手道:“拿來,大碗便大碗,怕它何來。”

芳姑一笑,遞過酒碗去,宋楠端起碗來送到嘴邊,但聞一股酸味撲鼻而來,雖然半醉,但也明白這碗裡壓根不是酒,剛想說話,那芳姑伸手在碗底一用力,宋楠猝不及防,咕咚咚連喝幾大口,頓時酸的渾身打顫,滿嘴生津,酒意頓時消了大半。

“你這是作甚?給我喝的什麼?”宋楠丟開酒碗,驚慌的站起身來。

芳姑起身賠禮道:“得罪宋公子,宋公子不要驚慌,適才喝的不過是醒酒的白醋罷了,青璃,快端碗湯水來讓宋公子漱口。”

宋楠不悅道:“這是何意?我自願大醉一場,與你何干?”

芳姑賠笑道:“奴家唐突了,但小店有個規矩,絕不讓客人醉酒傷身,尋常人這等烈酒只喝個三五杯便醉了,宋公子已經喝了一罐,再喝的話對身子不好,所以奴家才弄了碗醋來幫公子解酒。”

宋楠長嘆一聲道:“罷了,你也是為我好,原諒在下的失態,買醉不成,我也該回家了。”

說罷站起身來往離座往外走,但酒意並未全消,身子趔趄了一下沒站穩差點摔倒,芳姑眼疾手快,伸手攙住宋楠的一隻胳膊,宋楠另一隻手掌亂抓,抓住芳姑滑膩的香肩,這才撐住身子;這麼一來,兩人變成面對面,倒像是相擁在一起一般;兩人察覺有異,同時哎呀一聲鬆手分開,都成了大紅臉。

“失……失禮了。”宋楠低聲道。

芳姑攏了攏髮絲輕聲道:“那日見宋公子神采飛揚,為何今日卻一副愁苦摸樣,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公子又何必作踐身子飲酒買醉?”

宋楠緩緩坐下,嘆了一聲,也不隱瞞,將自己大考失利,讓母親傷心生氣的事說了一遍。

芳姑笑道:“我道是什麼事,原來只是這事,科舉之途豈是坦途?有人形容其為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僅才學,還需要運氣,沒中的舉子千千萬萬,都如你這般頹唐,那天下的酒家可都要生意好起來了。”

宋楠搖頭道:“姑娘錯了,我可不是因為落榜而發愁,我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所以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我只是覺得對不住孃親和家裡人的期盼罷了;我自己的想法是開個商鋪從商,只要一家子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又何必非要科舉當官?可是孃親他們不這樣想,非要我再讀三年再去應考,我既不想讀書,又不願讓孃親傷心,可愁死我了。”

芳姑捂嘴咯咯笑道:“宋公子倒是個孝子,偏偏又不喜歡讀書,這可難了;你這個秀才公不讀書跑來經商,令堂自然會受不了,再說了,從商未必便是件輕鬆的事,就拿我這家小店來說,客人少倒也罷了,來的人有的還不付酒錢,賒欠記賬的居多,還好奴家不指望這小店掙錢,否則怕是早就關門大吉了。”

宋楠愕然道:“賒欠?”

“是啊,來往的都是熟客,怎好意思多言?光是蔚州府衙的衙役們便已經欠了上百兩銀子了,人家又不是不給,到了年底基本上都結賬,但小本生意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除非你家大業大,本錢週轉的開,經得起消耗。”

宋楠剛要說話,只聽外邊腳步咚咚,一個大嗓門炸雷般的響起:“芳姑,我江彬可回回現錢付賬,可沒欠你一文酒錢,你可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吶。”

宋楠和芳姑愕然往門口看,之覺門口光線一黯,江彬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黑炭臉上滿是笑容,大踏步走了過來。

兩人趕緊起身,芳姑嗔道:“堂堂千戶,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的進來,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