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耽擱了大軍的日程。另外卑職有些擔心今夜的渡河行動,韃子看這樣子似乎有恃無恐,明知我大軍到來,北岸的牧民卻不撤離,這是空城計?抑或是別有原因?”
宋楠笑道:“管他什麼計,他們要想在這裡攔截我們那可太蠢了。我到希望今夜他們會來跟我們交手,總之一切以我為主,不用理他們怎麼應付,需知現在我們是進攻的一方,如何抵擋是他們的事情。”
江彬道:“大將軍,河面上一隻渡船也沒有,我們所攜帶的小船隻有兩百艘,若韃子在對岸射箭阻擊,怕是登岸不易。”
宋楠點頭道:“動用火器壓制,張寧的火箭營馬上就到,一旦發現敵蹤便不必客氣,狠狠轟他孃的便是。但是你給我節省點,這次帶來的火箭火銃炮可只有三十門,這還是日夜趕工的結果。彈藥也是貴的離譜,你花了多少炮彈,我都是要算銀子的,將來我若被人追。債,我便拿著這清單去你侯爺府中算賬。”
江彬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兄弟賣了這身肉替你還債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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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二章 布龍湖畔(續)
在準備期間被宋楠從西崖渡口不遠數百里拉來的兩百餘條小筏子終於派上了用場,羊皮筏加上小木船,一次只能運送不到兩千名士兵渡河。{'}但好在都思圖河和黃河不可同日而語,在布龍湖西側的渡口,即便韃子已經破壞了渡河的碼頭,這些小羊皮伐子還是能在任何地點入水。
在夜幕的掩護之下,兩千多名明軍划著小船和筏子沿著平緩的河面朝對岸划過去;在靠近對面五六十步之時,猛聽得號角聲起,對岸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河岸邊出現了無數韃子的人影,一瞬間,如簧飛矢便朝河面攢射而至。
南岸的江彬跳腳大罵,韃子果然是不甘心被明軍輕易渡過都思圖河,傍晚之時的一片寧靜和祥和都是假象,夜幕一降臨,韃子便紛紛從隱匿之處雲集至河岸對面,開始了對明軍的阻擊。
身先士卒的馬鳴在一艘小船上猛力敲打一面大鼓,鼓聲咚咚作響,河面上的所有士兵紛紛舉起大木盾檔住攢射而至的箭雨。韃子顯然預料到這一點,第二輪箭雨便是塗上了羊油被點燃的火箭了,箭支射在筏子和木盾上燒的吱吱作響,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焦臭味,十幾艘羊皮筏子著了火,上面計程車兵不得不翻身跳下冰冷的河水裡躲避火勢,忙亂中,上百士兵中箭,慘叫聲此起彼伏。
江彬口中汙言穢語層出不窮,一疊聲催促張寧放炮,張寧立刻下令,十幾門多管火箭銃立刻將炮口對準對岸,一聲喝令過後,火箭炮開始噴火,拖拽著火紅尾巴的小炮彈穿越僅百步寬的河面在對岸影影綽綽的韃子人影中炸響,頓時掀起的泥土和草屑砂石滿天飛揚,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河面近岸的數十步處落下了石頭泥巴的滂沱大雨,落在河水中發出嗤嗤的聲響,離岸近的十幾艘木筏上的明軍被砸的頭破血流。
馬鳴大聲叫罵:“往回劃,蠢材,還望前劃,找死麼?”
明軍渡河的木筏迅速遠離,於此同時對岸上的爆炸尚在繼續,火箭炮只打了三輪,但十幾門八十一管火箭炮就算是隻射出三輪,也足足將數千發小炮彈傾洩在對岸的土地上,面對如此兇猛的火器壓制,對岸的韃子幾乎在一瞬間便沒了影子。
火箭停止轟炸後,一千八百名明軍士兵踏著坑坑窪窪冒著熱氣的河邊灘塗爬上了河岸;逃散的韃子們再次回頭廝殺過來,頓時黑沉沉只有星光的對岸殺聲震天。
筏子迅速返回,第二批明軍在一炷香後便登上對岸的陸地,但對岸的喊殺聲忽然變得寥寥,首批的一千多明軍幾乎沒有付出什麼傷亡,便將圍攏來的韃子們殺散;韃子們奔逃的腳步聲在草原上漸行漸遠,明軍納悶之餘也不敢追趕,只得原地做防禦態勢,讓一批批的明軍從對岸渡河過來;這之後,再沒有發生一次廝殺,所有的韃子都銷聲匿跡了。
花了兩個多時辰,兩萬多前鋒兵馬才盡數過了河,對岸的警戒範圍已經擴大到了方圓十五里,但再無韃子兵馬的身影。運送火箭炮過河大費周章,幾隻筏子拼湊起來才能承載一架火箭炮的重量,在這上面浪費了大量的時間,直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前鋒軍和中軍的逾四萬兵馬才全部踏在了都思圖河北岸的草地上。
天色一亮,縈繞在眾人心頭的一個疑問也迎刃而解,韃子為何如此不堪一擊,千餘明軍便將他們殺退的原因,乃至後來他們再也沒來接戰的原因顯現出來;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便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