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京城九門之內的廣場所有告示牌上,突然出現了蓋有鎮國公宋楠的錦衣衛指揮使大印和團營副總督大印的大幅告示,告示上。將大明和韃子的現狀說的清清楚楚,並毫不避諱的言明,朝廷欲徹底打垮韃靼人,但苦於軍費吃緊之事。
在告示的最後明明白白的寫著一條:除惡務盡,朝廷收復河套決心已下,國家興亡,庶民有責,為了邊鎮數百萬同胞能過上不受韃靼滋擾的生活,鎮國公宋楠以團營副總督大明錦衣衛親軍司指揮使的名義在白紙坊中心廣場開始發行戰爭債券;凡購買戰爭債券者,一年後將憑債券返還本金及高額利息,購買數額巨大者,可得到鎮國公的親自接見和宴請。
後面貼著細則,大致內容是,戰爭債券一兩起售,一年後兌換一兩三錢的本金和利息,數額達到一萬兩以上,鎮國公將親自接見並在債券上簽字,若購買十萬兩以上,鎮國公將會請朝廷賜予稱號,雖無實際作用,但也可成為炫耀的資本。
鎮國公的接見和宴請,朝廷封賞所謂的封號固然誘人,但最誘人的還是這利息,僅僅一年時間便可兌換,而且本金利息高達三成,這是任何錢莊或者是民間高利貸也無法比擬的誘惑。唯一的顧慮是這承諾能否兌現,雖然貼告示的是鎮國公宋楠,這人名聲如雷貫耳,在京城中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但跟錢財相干,普通人家又並無多少餘財,所以猶豫也是正常的。
白紙坊中二區的中心廣場上很快便聚集了蜂擁而至的百姓,大多數人是來瞧熱鬧觀望的,他們並沒有決意去購買什麼戰爭債券;但見廣場正中搭起了一座高臺,高臺上一排桌椅一溜排開,正當中一人面目清秀衣著華貴,正是鎮國公宋楠親自就坐;桌子上擺著印泥紙張筆墨以及數十摞巴掌大的紙片。臺下人頭濟濟,百姓們都瞪眼看著臺上,看著有沒有人第一吃螃蟹。
他們沒有等待太久,咳嗽聲中,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杵著柺杖從一側的木梯上往上行去,本來表情嚴肅的鎮國公頓時面色變得柔和,親自上前攙扶。那老者口中喃喃道:“鎮國公人呢?老朽要見一見他。”
宋楠笑道:“老丈,我便是宋楠。”
老者嚇了一跳,急忙俯身便要跪下,口中道:“該死該死,老朽老眼昏花,竟然當面不識鎮國公大駕。”
宋楠忙扶住道:“老人家,有話便說,無需行禮。”
老者顫巍巍起身從懷中摸索了半天,取出個小布包來,裡邊鼓鼓囊囊的想必是銀兩,舉起來放在宋楠手中道:“老朽是來購買鎮國公的債券的,為收復河套出一份力。”
宋楠忙道:“老人家,您想好了,這銀子可是要一年以後才能兌換的。您家中還有其他人麼?可徵求了兒女的意見?”
老者低頭嘆息一聲道:“不瞞您說,老朽孤身一人在京城,家中再無旁人了,這十兩銀子也是老朽的全部積蓄。”
宋楠皺眉道:“老人家,既是你全部積蓄,可需要慎重為之啊。若為了支援我收復河套募集軍費之事讓你生活無著,那我豈能心安。”
老者搖頭道:“鎮國公在西北和韃子交戰,老朽雖是一介草民,但也是時時關注著西北的戰事。我大明朝受韃子欺凌多年,終有人站出來要收復河套了,老朽高興的差點落淚。實不相瞞,老朽的老家便是在寧夏鎮黃河以北原大寧衛所屬,韃子南下佔了我的家鄉,朝廷放棄了大寧衛,老朽帶著妻兒老小內遷入京落戶。這麼多年來,老朽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家鄉,本以為此生再無希望回到家鄉去歸根,卻沒想到鎮國公這便要帶兵收復河套了,老朽便是爬也要爬來支援鎮國公此舉。我泉下的妻兒應該也會贊同我的決定的。”
宋楠恍然,原來是大寧衛的原籍之人,怪不得會這麼積極的支援自己,欽佩之餘,也感到責任重大。
那老者衝著臺下道:“諸位鄉親,朝廷收復河套是件大好事,韃子欺人太甚,佔據了我大明的地界,還藉此為跳板不斷滋擾邊鎮的百姓。我們身在天子腳下固然不用擔心,但同理之心應該留存才是,換做我們是邊鎮之民,我們定會翹首企盼朝廷早日解決邊患,能夠安穩的過日子。朝廷如今遇到了困難,鎮國公發起的者募集之事,慢說是有利息可拿,便是沒有利息,又當如何?”
眾百姓紛紛點頭,有人道:“老丈倒是有些血性,我等自愧汗顏了。”
另有人道:“是啊,我們身在京城何等幸運,聽我在大同的一個親眷說,大同邊鎮幾乎月月打仗,大戰小戰不斷,韃子兇狠的緊,但闖入境內,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簡直跟禽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