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還要替宋大人和康寧公主做媒呢。”
宋楠呵呵冷笑道:“楊大人不必吞吞吐吐,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人人都說我宋楠是閹黨,但今日我在楊大人面前重申一遍,劉瑾這個奸賊,禍國殃民之輩,我豈會跟他同流合汙?但有機會,我必教這狗賊死無葬身之地。”
楊一清嚇了一跳,下意識左右看看,意識到這是在荒僻的林間,不虞為外人所知,這才恢復常態道:“宋大人和劉公公之間竟然有如此深仇?”
宋楠冷哼道:“我和他可沒有私仇,我是為了大明朝社稷江山著想,為了皇上著想;這廝攛掇皇上出巡,差點害了皇上,回來不思悔改,反而欲將手伸入邊鎮,攫取三邊總制之職,我斷不能容他得逞。鑑於此我今日才來拜會楊大人,在此事上楊大人切不可袖手。”
楊一清驚愕半晌,看著宋楠道:“宋大人,楊某能有什麼可幫忙之處呢。”
宋楠道:“我和老公爺計議決定推舉你為三邊總制官,今日前來便是請你出山的。”
楊一清雖已經猜出宋楠要說什麼,但當宋楠真正說出這句話時,楊一清還是激動的差點背過氣去。
楊一清暗暗告誡自己不要顯得太過興奮,故意擺手道:“不可不可,老夫難以勝任。”
宋楠笑道:“你是怕自己難以勝任,還是以為我和老公爺沒能力將你推薦上去呢?”
楊一清道:“宋大人,內外廷對三邊總制之職均是勢在必得,當初我被罷官便是同時得罪了內外廷,若是推舉我為三邊總制,兩方都會反對,肯定不會成功。”
宋楠搖頭道:“你只說你願不願意,至於成功與否,那是我的事,只要你點頭,我有信心將此事辦成。”
楊一清起身踱步道:“能否告訴我你們為何要選我麼?”
宋楠起身道:“因為我們覺得你是個好官,三邊軍務交予你手會穩如磐石,朝堂上眾人如今各自爭權奪利,有人把三邊軍政要務當作兒戲,很少有人將社稷安危擺在第一位,長此以往朝廷危矣。我和英國公不願看到這樣,你肯定也不願看到這樣的情形,韃子可不是善類,無時無刻不在覬覦我大明,無論如何,邊鎮不能亂。”
楊一清動容道:“宋大人,你竟然有如此胸懷,倒叫我大吃一驚。”
宋楠道:“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麼人?雖然很多人將我冠之以弄臣之名,但你們捫心自問,我宋楠所做之事可曾有一件禍國殃民?”
楊一清皺眉想想,倒是想不出來這宋楠真正做了什麼壞事。楊一清起身踱步,從今日宋楠的話語中他已經隱約感覺到朝廷中的變數,宋楠和張懋似乎是於內外廷之外的第三方勢力,這二人聯手的實力不容小覷。
楊一清其實並無多少選擇,若他真的想歸隱養老倒也罷了,偏偏他的心一顆沒有離開過朝廷,西北三邊的事情無時無刻不在牽引著他的目光,能有這個機會東山再起是他夢寐以求的。對楊一清來說,他其實已經一無所有,他根本沒有什麼可失去的,因此,這樣的事情擺到面前卻拱手推辭,那也不是他楊一清的風格了。
……
連續三日,內閣李東陽楊廷和王鏊等人均告病不朝,六部中兩名尚書也請了病假,本擬兩日內決定的三邊總制人選就此拖延了下來。劉瑾從焦芳的稟報中得知,內閣的幾個傢伙根本是在裝病,故意拖延票擬的時間,以拖延人選確定的時間,很明顯是以消極的態度對抗這次人選的敲定。
劉瑾將此事告訴正德,建議正德不必管內閣的票擬,直接下旨任命馬昂,但正德正處在皇姐病情一日重過一日的煩躁之中,非但沒同意,反而將劉瑾怒斥了一頓,進而下詔停朝三日,給自己放假散心。
劉瑾很是憤怒,但卻無可奈何,公主的病情來的真不是時候,偏偏這個時候病情加重,讓皇上對政務毫無處置的興趣,偏偏沒有皇上的直接下旨任命,自己想做主便需要等內閣的票擬送上來才成,這麼一來只能耽擱了。
十月初四,小郡主進宮看望了公主之後,當晚特地趕到宋府告知公主的情形,宋家眾女聞訊趕來,圍在後院堂屋中聽小郡主描述公主的情形,聽完之後,宋楠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宋楠,公主的病很是兇險,整個人瘦成了一把骨頭了,氣都喘不過來。宮中太醫被皇上砍了好幾個,但是卻無濟於事,都不知道公主到底是什麼病。公主每日只靠著些稀粥吊著性命,實在是可憐。”
宋楠驚得雙腿發軟,雖知道公主病情嚴重,但總以為憑著皇宮內太醫院的名醫們的醫術,總不至於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