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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了輸液室。偌大的房間裡只有兩個病人,迎面躺著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婦女,臉色慘白的小紅豔孤零零地側臥在最裡面的小床上。

“顏姐!”女孩兒聲音依舊清亮,看上去彷彿很高興。

“看看你,給你買了幾塊月餅。”坐在皺皺巴巴的床單上,無奈地輕嘆一聲,“怎麼不去醫院?傻妞,這要出點問題不是拿自己一輩子開玩笑嗎?”

“醫院貴,做一個算下來得四百二,還得登記……”順著眉,看上去有些難為情。

“疼嗎?”恐懼,垃圾桶裡帶血的藥棉花讓顏如玉感到眩暈,抬眼注視著輸液架上不停冒著小泡的藥瓶。

“不算太疼,就是颳得時候又憋又墜,差一點暈過去。”冰涼的小手抓住“大姐姐”的手背。

顏如玉忽然發覺自己被這個小丫頭當成了依靠。一個自己屁股拿瓦蓋的女人居然還有能力關心別人?

但相比之下,她是幸運的,沒有愛情,卻不必為自己的生計擔心。如果林晚生當初沒有給予她那些“補償”,她現在在幹什麼?或許還在超市裡沒明沒黑的工作,也或許已經流落街頭人盡可夫了……

扶著虛弱的紅豔回到了與男友合租的簡陋民房,聶琛的電話按時打了進來。通常這個時間她已經坐在網咖裡上了線,對方大概是等不到人猴急了。

“在哪兒呢?等你半個多點兒了。”狠狠按熄了煙,靠在椅子上。

“我在大皮巷這兒呢,離軍分割槽不遠。紅豔病了,我過來看看她。”

“自己?這黑燈瞎火的也不怕碰見劫道的!等著吧,我過去接你,到了給你打電話。”

換作以往,她可能會拒絕,而今天她沒有。佳節在即,林某人跟著大雁一起飛回了南方,她終日繃緊的神經終於有機會放鬆了下來。

半個小時,電話再次響起,沒過幾分鐘,破昌河稀里轟隆地停在了民房門口。顏如玉起身告別了紅豔,安頓對方好好休養,抓起包包疾步衝出了大門。邁腿上了車,懶洋洋地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你速度可夠快的,不是搬回你媽哪兒了嗎?”

“房子賣了,我現在連個窩都沒有。”夜色曖昧,女人身上特別的香味頂得人腦門發矇。

“不過了?沒個窩誰還稀罕嫁給你?”掏出一把大杏仁嘎嘣一聲磕下半個,“吃嗎?這半個給你。”學壞了,不著痕跡的勾引。那個純潔的小女孩已經死了很久了,她不過是個借屍還魂的妖精……

聶琛霎時感覺到體內流竄的**在下腹匯聚,剋制,看上去一本正經,“吃……要你嘴裡那半。”

顏如玉邪門一笑,把掐在指尖的半個杏仁塞進對方嘴裡,“狗改不了吃屎!還以為您老人家改邪歸正了。”

“呵呵,君子,說說而已。”滿懷期待,卻又惴惴不安,隱隱害怕失望,“去哪兒?”

“隨便。荒山野嶺,只要別在大街上。”精緻的小臉上表情淡漠,不是誘惑卻勝似誘惑。忽然想起當初被他拐到某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鬼混了一晚上,清清楚楚,彷彿昨天才發生的事。

“操!關鍵時刻,居然沒個窩?我這輩子真就是倒黴催的……”

“嘿嘿嘿,想什麼呢?別把領導的意思領會歪了!難得‘老地主’回了南方,我就想找個風景宜人的地方看看月亮。”

聶琛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在你顏如玉眼裡,要麼是房東,要麼是車伕,要麼是無償勞動力。你就好好折磨我吧!啥時候把我這把老骨頭折磨死了,你也就徹底歇心了。”他給自己的稱號就是“天下第一大賤人”,人家要是不折磨他吧,還總覺得這生活裡缺點什麼。

“別!你可千萬不能死。老天生我就是折磨你的,你要是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bxzw。

………【第百五二章 月色曖昧舊情傷人】………

(bxzw。)“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一到郊外,顏大美女的心情霎時好了起來,對著月光下一望無垠的大水面突發感慨。

一闋吟罷,忽聽望著大壩上零星幾點漁火的聶琛輕聲附和,“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春江花月夜》,張若虛。太長,就喜歡這一句。記得小時候練字沒事總寫這首,就因為它長,老師才總拿它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