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她聲音暴躁,情緒相當激動。
心思煩亂,霎時接上了火,“我把你傷害成這樣了?顏如玉,我告訴你,我才是被傷害的那個!”
是嗎?他被傷害了?哪裡?有被****嗎?面對男人突如其來地暴怒,狠狠咬著唇,淚眼模糊地逼視著對方,倔強的一個字都不肯說。
“別這樣看著我!我心裡有你這個妹妹才衝上來問一句,我是心疼你,你別這麼不知好歹!”愛恨參半,不吐不快。
“用不著你心疼……你不配!”玉手輕揚,擦乾眼角的淚水。
“你……”剛要開口,忽聽下了課的女朋友站在背後失聲大喊,“聶琛!”
顏如玉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個滿腔怒火的女孩子八成是他的新任女朋友。用力掙脫對方的掌握,輕聲說到,“去吧,你媳婦等著你呢!”嗤笑一聲,伸手攔了輛計程車,一路數著初上的華燈駛向黃經理幫忙打聽到的單身宿舍。
聶琛始終背對著興師問罪的女友,任憑對方一通數落,站在原地一聲不吭。心中隱隱有些預感,分手之後一定發生了什麼。顏如玉那雙悽迷淚眼分明盛滿了深深的怨恨。他怎麼傷她了?至於當他是仇人一樣嗎?如果剛剛她手裡攥著一把刀,八成得把他捅了。
委屈的哭喊赫然打斷了他的沉思,袁玲玲見對方半天沒有反應,忍不住上前扯住衣袖用力搖晃著表情麻木的男人,“聶琛,你聽見我說話了嗎?那女的是什麼人?你得給我個解釋!”
“那是我表妹,有什麼好解釋的?”心煩意亂,狠狠瞥了對方一眼。
“你眼淚還在臉上掛著呢,哄鬼去吧!”
眼淚?有嗎?
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果然溼漉漉的。見鬼,一個大男人,吵幾句嘴居然淌眼淚?顏如玉啊顏如玉,看你把我給逼的!平靜了片刻,靠在牆根擤了擤鼻涕,舉步走向站在不遠處抹眼淚的女朋友,“實話,那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正巧在這兒碰上,吵了幾句嘴。”長吸一口氣,神情落寞的說道,“玲玲,我需要冷靜冷靜,也可能,我還沒有徹底擺脫失戀的陰影。”
“你什麼意思?”女人神情淒涼,怯怯地問,“打算分手?”
“不是……”他想了,只是有些於心不忍,既然對方說了出來,忽然口風一轉,“其實,分手也好。省著耽誤你的大好青春。我比你大七八歲,又是二婚。找個好人嫁了吧,我需要多一點時間療傷……”心痛,忍不住質問自己,他聶琛不算是好人嗎?換成家棟那樣的男人早就把對方睡了,相比之下他還算負責任,在看不到結果之前,總是不忍心糟蹋人家。而面對分手,他知道對方不會因此而感激他,他必定辜負了人家的感情。可他實在無力繼續下去,他心裡除了顏如玉誰也裝不下……
佛說:放下。他嘗試了——
結果擺在眼前,他放不下!
為什麼不教教他該如何放下?心中放著那個人,即使剃頭當了和尚,也不過是假出家。放下,哪有說起來那麼容易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站在大街上哭鬧的女孩子送回家。為什麼每個女人在分手的時候都會說“以後還是朋友”。他前妻,顏如玉,以及傷得有些無辜的袁玲玲。總讓人覺得餘情未盡,讓人殘存著一絲幻想。
而不久之前,顏如玉悽怨而決絕的目光打破了他僅存的幻想,對方真的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那隻晶瑩剔透的翡翠手鐲還壓在他的心上,帶在她腕上猶如昂貴的枷鎖。認定是林晚生送給她的,普通的男人沒有這個氣魄,難怪她會嫌棄戒指上的鑽石太小,跟那隻手鐲比起來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順著燈火通明的馬路漫無目的地開著車,不知轉悠了多久,沿街販賣水果的小販都開始收攤了。洗浴中心門外停滿了車,幻想著自己能進去找副作為“商品”出售的身體發洩一通。妓女有妓女的好處,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心疼……
拖著蹣跚的腳步走進洗浴中心燈火輝煌的大門,泡在浴池裡,居然越來越清醒。最初齷齪的想法一掃而空,隨便衝了一把就穿起了衣裳。
寂寞,懷念兩人“同居”的時候,每當夜幕降臨總覺得有個奔頭。
躺在燈光昏暗的休息大廳裡,煩躁,不停翻看著手機。一連給朋友打了十幾個電話,有家的被老婆嚴管,沒家的在外風流瀟灑。
再次鍵入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一咬牙終於撥了出去。並非妥協,只是擔心對方哭得那麼傷心會一時想不開作出什麼見鬼的事情。
而事實證明,他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