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愛?你的?”什麼意思呢?不會是……呵呵……
“不是你想的那樣。”貝倫頭也不回的說。
那是怎麼樣的呢?說明白點啊。
“瓦倫威爾!受死吧!”
猛然間暴喝聲響自後方人群中,同時帶來市民的幾聲驚呼,一個棕色影子隱約在我眼角閃過。
我還沒來得及搜尋聲音來源。前方高樓上爆破聲連響,破碎的木屑石粉漫天飛舞。一個個金甲衛兵慘叫著帶著血霧撞破高臺欄杆跌落在人群中,有的衛兵軀體飛出百米勢頭依然不減。
刺客!我腦中的第一反應。身邊的人們不知道都在幹些什麼,只是擠做一團,擠的我氣都喘不過來。轉眼間,騷亂擴散到了整個中央廣場,尖叫聲呼救聲把前方高樓上的拼殺聲都蓋了過去。
左邊人影閃過,貝倫以令我吃驚的速度高高躍起,扎進情勢混亂的高樓三層。我拉緊露西,也躍出人群跟隨他的路線跳向高樓。
剛踏上高樓的邊緣,兩柄雙刃斧一左一右帶著勁風襲來,身旁的露西閃電出手,架住了雙刃斧隨後運勁彈開。我趁機鑽進高樓。
樓內也是混亂的很,叫喝聲、倉促跑動的人影到處都是,我掃視一週,側身閃過左後方襲來的雙刃斧,飛身運勁踏在旁邊的木柱上,向正在衛兵擁護下後撤的瓦倫威爾一行人直線插去。露西則和身後敵我不分的金甲衛兵拼打起來。
“嗷!——”野獸般的咆哮聲響起。我應聲一望,那棕色身影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穿插在金甲衛兵隊中,所到之處慘叫聲,骨骼的破裂聲,金屬相擊的刺耳聲沒有片刻停歇。
等我近身,貝倫早以護在瓦倫威爾國王身旁嚴陣以待。見是我來了,他大叫一聲:“是自己人。”然後繼續緩步後退,全神貫注的緊盯著飄忽在衛兵隊中時隱時現的棕色人影。
“嗷!嗷!——”更慘烈的咆哮聲響起。堵在前邊的十幾個衛兵應聲像失去重量般被彈飛開,關鍵時刻旁邊的一個人拌倒在地掉隊落到了前邊。分神看去,雪公主?
雪克里迪奧公主爬倒在地上,此時棕色人影已經穿過衛兵群迎了上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感覺我從來沒有這樣慌張過。
前邊的貝倫沒有絲毫猶疑,搶身上前,擋在公主前面。
“鐺!——”棕色人影自現身以來首次頓下了身形。貝倫應斧而飛,半空中口噴鮮血,但應該沒有大礙。
機不可失!我衝上去,搶攻面前這把會場攪的天翻地覆的不速之客。
面對我蓄勢已久全力出手的一劍,棕色人影隨手一斧劈在我隨身輕劍上,好重的力道!我險些赴起貝倫的後塵。強穩腳跟向後拖了兩步,腳踝碰到還沒有爬起身的雪公主,我忙把力道引向地面,鮮紅地毯下的大理石地板承受不住,碎裂開來。
還等我沒回過氣,眼前棕色人影再度插上,舉手就是力劈山河的一斧,我勉強提力抬手封架,只覺一股毀滅性的力量自我們兵器相交處向我全身湧來,我腿一軟,單腳著地跪了下來。棕色人影沒有撤掉斧頭,繼續向我施壓,我咬牙硬撐,全身骨骼噼裡啪啦陣陣暴響,天啊!這是人的力量嗎?不過當我的視線越過他的巨斧移到他的臉上後我頓時明白了,他的確不是人。棕色的毛髮在他頭頸飄揚,粗糙的面孔上閃爍著鄙夷目光的血紅雙眼,還有暴出嘴角的獠牙,這些都告訴我來者的身份:他是一個獸人!
獸人微一側頭,像是驚訝於我竟能撐下他的斧頭,但他並沒有給我機會,一抬手,他收回斧頭,片刻不停照著剛才的軌跡又是一斧劈下來。
看著這力量速度尤勝剛才一倍有多的這一斧,全身軟棉棉再提不起半點力氣的我心如死灰,罷了,就此結束了嗎?
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刻,我竟然沒有絲毫後悔,為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我要把命都拼上還不後悔?為了我身後的人類國王?笑話!為了我身下的雪公主嗎?是嗎?我到死也不會明白了吧。如果一定要死,我不想死的沒有尊嚴,我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我數著自己的呼吸,一下,兩下,三下……怎麼還沒有來啊,那死亡前的痛楚,還是我已經失去了知覺……
是……香味?好懷念的香味,好懷念……卻也好傷心……
一陣和風吹來,帶起一股不知名的香氣,聞到這香味,我突然好想掉淚,都什麼時候了,我怎麼還……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眼前本該騷亂的場面現在彷彿凝固了下來,在場的每個人都安靜的站著,他們視線的末端凝聚在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