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而且她剛才看過了,雖然還沒有看完,但也知道是很詳細的了。
那麼查起來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了,還有就是,這來來回回的,就算真如他所說是飛鴿傳書,那最少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所以,沈傾掐指一算,這個東西最少已經廢了三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從她決定跟君瀾去並且告訴他之後他就應該查了的……
不過她這個表情純屬因為好奇,也是告訴君瀾這個藉口有多蹩腳。
但是不管君瀾這是收買也好,討好也罷,這份心意,她收下了。
“那麼,多謝。”
“禮尚往來,應該的。”君瀾淡淡笑開,顯然不介意沈傾已經猜出了事實。
事實也是這樣,他說的話只是因為她問了而已,至於信不信,那是沈傾自己的事情。
“好了,準備一下,我們明天早上離開。”
對於君瀾的吩咐,沈傾沒有反對,反正該來的總要來,刺客不會因為他們離開或者留下就改變了他的計劃不是麼。
只是……
“你的身體,吃得消麼?”
“本王自有分寸。”
“嗯。”沈傾點頭,隨即接著說道。
“那麼,一切由王爺做主就是了。我沒有任何意見。”既然君瀾自己都不擔心他自己的身體,她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雖然她現在撞裝得像沒事人一樣,但其實她的心早就已經飛到皇城去了。
她要親眼去看看,看看當年的殺人兇手現在是怎麼一個模樣。
他是不是過得很好,是不是從來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感到愧疚或者難過。
可那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要怎樣,一步步得到她想要的。
皇上啊,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見您了呢。
君瀾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沈傾拿著那份名單看到了很晚,那天晚上,她房間的蠟燭一直沒有熄滅。
她有些單薄的身影透過燭光印在門上,看上去,竟是那般的孤寂。
這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狂風大作,濃重的黑煙將整個夜色吞噬,漫天的火光看得人心驚膽顫,哭聲,雷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沈暮晴趴在祠堂的觀音像下面,嘴巴被一人緊緊捂住,就在前一刻,他們一家人還其樂融融的圍坐在桌子前享受晚餐,只是片刻。便成了這個模樣。
“太師沈謙通敵叛國,罪證確鑿,皇上下令滿門抄斬,即刻執行。”刑部的人面無表情,沈暮晴說不了話,只能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劊子手到底有多麼的草菅人命。
眼中淚珠大滴大滴落下,她眼睜睜的看著孃親被箭射中,爹爹想要救她的時候被身後的
人舉起大刀直接砍死,腦袋直接滾落下來,手卻緊緊抓住孃親沒有放開,鮮紅的血液染遍他們全身,孃親使勁兒哭喊著,拼盡最後一絲氣力朝她的位置看了一眼卻又快速移開,之後,她撿起爹爹的頭抱在懷裡,便徹底沒了氣息,他們眼睛睜得好大,眼裡滿是不甘,沈暮晴知道,那是死不瞑目。
“大人,太師府包括丫鬟小廝一共六十五人,都已經在這裡了,除了……”他們見人就殺,只是片刻,便只剩下一地屍體,沈暮晴壓抑著哭聲,眼睛死死的盯著地上那些屍體。
“除了什麼?”為首的男子似乎毫不在意,他掏出絲帕擦了自己剛剛被沾染到臉上的血跡,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在他看來,只要主要的人物死了,剩下一些無關緊要的倒也沒關係。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沈暮晴差點就要吐出來。
“沈大小姐和管家不見了。”
吸血的動作戛然而止,他陰沉著臉,並不說話。
“追。”良久之後,他終於開口。
“頭兒,醒醒。”身邊似乎有人在叫,她迷離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手臂上已經溼了一大片。
眯眼望去,沈念站在身側,一臉的擔憂。
“頭兒,你又做噩夢了。”
“嗯。”輕答一聲,她淡淡點頭,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年,可是這個夢,也伴隨著她過了十年。每一天每一夜,從不例外。
當初若不是管家將他跟她一般年紀的女兒帶走引走了大部分官兵,她也沒機會逃脫並且活到現在,只是可惜,管家和他的孩子,卻再也回不來了。
“什麼時辰了?”她慢條斯理的將手臂上的淚痕擦去,譬了眼天色,天似乎還沒亮。
“這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