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事先已經達成了默契,一和護衛交上手,兩人並不強攻,卻用糾纏不休的打發緊緊纏住護衛,另兩人晃過護衛直撲三王子。寒光閃處,先趕到三王子身前的一個殺手手中利劍已向他迎頭劈下!弗裡德瑞克行事手段強悍,體能方面不過是個文弱文人,只能眼看著利刃加身而動彈不得。
幸而在血腥場面出現之前,殺氣騰騰的兇刃被穩穩地擋住了。
一柄坑坑窪窪,看起來不用人砍,自己都鏽得快要斷掉了的劍鞘。也不見如何作勢運力,只是靜靜地擺在那裡,然而殺手勢如奔雷的一劍在與劍鞘接觸的一瞬,給人的感覺卻似乎變得虛浮得沒有一絲力量,別說砍斷劍鞘,就連撼動分毫也是不能。
而劍鞘的主人不會僅止於擋住殺手便罷。發生在咫尺之間的攻擊,令艾裡本能地擋住攻擊,並反射性地還擊了。
劍鞘驀然伸前又停頓,令鞘內的劍受慣性作用向前猛衝。趁著這股勢頭,艾裡按下機簧,長劍拖出一聲龍吟離鞘飛出。隨即他旋身轉至劍鞘另一邊,右手穩穩握住了劍柄,順勢迴轉斜削向殺手。
艾裡的動作一氣呵成,有如流水行雲,煞是好看,然而看在那殺手眼裡卻不啻催命的惡鬼。知道這人絕不簡單,他忙不迭地收回兵器自保。不敢對對手稍有怠慢,他以全力格擋攻來的劍。忽聽對手一聲輕笑:“防守需防人,而不是防劍啊!”
這聲警告實在有些馬後炮的意思。因為才聽到頭幾個字,趁殺手注意力集中在抵禦對方劍勢的時候,一隻大腳便老大不客氣地從另一方向以令人眼花的速度印在他右胸之上,以橫霸強絕的力道將他向後遠遠踹飛。
這精準地落在第三條與第四條肋骨交接之處的一腳壓迫到那殺手的心肺,令他呼吸困難,手腳麻痺,一時竟無法控制身體,無力地任由自己撞向另一頭的牆壁。
身在半空,殺手聽到後半段話,頗覺不甘。其實也怪不得他,以他的造詣,自也知道該防範對方整個人的所有行動,而不是隻針對身為死物的劍。但單是對付那支可將他開膛破肚的要命的劍已竭盡他全力,就算明知對手還有別的動作,他也沒有餘力顧及,只能兩害取其輕者罷了。
而所有的不甘心,很快就為黑暗吞噬。向後飛出的他頭部先撞上了牆壁,雖不致腦漿迸裂,但已足以令他陷入昏迷。
條件反射一般以流暢的動作解決了一個人,艾裡才猛醒過來。
自己竟然隨手救了三王子?!他一時有些猶豫接下來是不是應該隨便剩下的三個殺手盡情發揮,想起現在弗裡德瑞克做的是攸關改變一國民眾將來命運的事,在成事希望頗大的時候任他這個關鍵人物就此橫死,又覺得不大好……
局勢卻不給人猶疑的時間。艾裡還沒作出個決定,緊隨著的另一個殺手也趕到了。同伴被一擊而倒,這人卻未有半分遲疑,雙手兵刃寒光閃動,直向他上下交攻而去,艾裡只得不大熱中地應付他。
第二十七 章 不該出現的人(3)
不過交上手後,他倒起了些興趣。誠然這殺手的身手不夠沉穩,甚至生硬稍欠圓熟,然而出手間隱然有一股泯不畏死的悍辣,更產生一種令對手下意識地不想攖其鋒銳的威懾力。這樣的打法,不是心性堅毅勇狠的人是永遠不可能練成的。因而雖然他的武技還相當粗糙,艾裡卻頗覺欣賞。
對方的兵器相當特殊,左右手各持一支打磨得極為銳利的割草用的鐮刀。有些武人是有使用和傳說中死神的兵器相似的巨鐮,但是以這完全是農民用的農具為兵器著實有辱武人尊嚴,艾裡還從沒聽說過有人是用鐮刀的。不過,回想起自己也曾用過一把鋤頭,他倒是對這殺手頗有些親切感。
對方的身形還殘留著些許少年的青澀,稱不上高壯卻給人結實精悍感,這也令艾裡隱約覺得熟悉。不過眼下正是激鬥之時,不容他打量清楚對方樣貌,雙方的兵刃便交擊在一起。
艾裡的神情不似對付他的同夥時的淡定,閃現出幾分驚訝之色。並不是為了這人的身手,他雖然強勝先前的第一個殺手,依舊不足以撼動艾裡分毫。原因在於艾裡忽然發現,從鐮刀上傳來的氣勁竟有著熟悉的波動,那是……那不是和自己性質很相近的真力嗎?
雖然每個人心性、體質、境遇不同,會給體內的真力烙上各自的烙印,但還是可以從氣息流動、運力方法等痕跡辨認出是否是同宗的真力。他現在就察覺到對方身上,流動的是與自己很接近的力量。
無從得知對方是否和艾裡一樣感到驚訝,但既已交上手了,就沒那麼容易只因為交戰者的迷惑而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