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他已經成功地令在場所有安幫人為之心神震撼。
“你說什麼?”卡特爾沉聲道,等待他的下文。
“算起來,還得多謝父王將我送到國外讀書,不用受宮廷陳腐的教育,讓我可以看清王族血統究竟是什麼。不過是先輩中一個做強盜的運氣好,搶到了國家坐上了王位,再之前不也只是普通平民嗎??##庖壞悖�拖胗澇恫仍謁�腥說耐飛希俊?/p》弗裡德瑞克的言辭辛辣,看起來確實是完全不以王室中人自居。
“看看現在的王公貴族們都為帝國做了什麼?不要說保國衛民,就是一個木偶在他們的位置上也要好些!至少一具木偶還不至於掠奪平民,打壓人才,不會互相傾軋,把國力消耗在內耗上。這樣的貴族,只比一向被他們鄙視輕忽的平民更加低賤罷了,有什麼存在的價值?社會最底層,才是合乎他們水準的角落。我想做的,就是讓他們待在他們該待的位置。”
鋒銳犀利的話,從他口中如冰劍一樣不斷射出。如果有貴族在這裡,恐怕會被激怒得立刻提出決鬥,不過在場的都是因為不滿當權者而集結反抗的人,聽在耳中卻是對胃口得很。他們過去雖對隱然不滿,卻還不如他所說的這般通透,此刻聽他這麼一說,十個倒有九個想到“說的對!這樣也不錯啊!”
“你是怎麼做的?”
卡特爾目光灼灼地逼視他,肅然問道。帝國的兩位王子都不能令他甘心擁戴,但過去並沒有什麼別的路可選,頂多只能組織大家遏制他們傷害百姓的行為,這實在是無奈之下的被動舉措。推翻踩在平民頭上的貴族的想法一閃現,便如擺在他眼前的惟一死路之外,平添了一條可以走向光明處的道路。
然而他並非蠢人,已經被三王子利用過一次,自然不可能聽他說什麼就相信什麼。弗裡德瑞克現在雖是說得慷慨激昂,卻難說他是不是又是以此來騙得大家幫助,待登上王位後將大家一腳踢開自去當他的王,又有誰奈何得了他?
說得天花亂墜,比不上切實的行動。因此,卡特爾雖已意動,卻仍要等待弗裡德瑞克證明先前那番話不是信口開河。
“事情並不難。船王貝里歐是全國屈指可數的富豪,又幾乎控制了全國的航運,隱然是商人之首,而且又對左丞相哈林拉夫積怨很深。當我找上他時,他提出只要我能殺了哈林拉夫替他報仇,託洛裡夏家族便會全力支援我。”
“哈林拉夫是你派人殺的?”
房間中又是一片驚異之聲。左丞相的死,不僅是使兩位王子鬥爭白熱化的導火索,而且發生在防禦完美的倫達芮爾的兇殺事件本身也十分神秘,一直以來都是人們談論的焦點話題之一,想不到這也是三王子所為。
弗裡德瑞克點頭道:“從船王那裡借來印信混入倫達芮爾後,事情還不算太難辦。之後貝里歐便作為中介,開始聯絡商人。要不了太久,我和他們便達成了共識。他們會全力擁立我,等到我擊敗其他王子掌握重權時,便可以從上至下地下放貴族的權力。”
“下放?放給誰?”
“把決定國家命運的權力,還給國家的人民。我要讓國家中再沒有貴賤之分,所有人站在同一個起點上。貴族不再能把持人才的培養、選拔,平民也能有同等的機會接受教育、掌握權力。”
這些可以說是大逆不道的想法似乎在弗裡德瑞克胸中埋藏已久,一旦能在人前說起,便滔滔不絕毫無窒礙地傾瀉出來。
“新生的聖愛希恩特將選拔有能力的人,不論出身,只問能力,來共同處理國事。而為了避免掌握國家權力的這些人變成新的貴族,對他們也要有相應的法律制規來制約。聖愛希恩特不再是以國王的命令作為法律,而必須制定出嚴密公平的法律來規範所有人的行為,沒有人能不受法律的制約,惟有這樣,國家才有平等可言,平民才能得到保障……”
講述著自己心中的打算,弗裡德瑞克的眼中閃耀出熱切的光芒。此刻他的樣子,迥異於過去在安幫幫眾面前表現的仁善溫和,也不同於在艾裡所知的冷酷功利本性。彷彿他靈魂中所有的熱度都集中到了這理想上,才會展現出發自內心的熱忱。
忽然察覺自己有些忘形了,弗裡德瑞克停了口,收斂了眼中光芒,笑道:“我好像扯得太遠了。總之,新的國家勢必要從很多方面做根本性的改變,至少要耗費十幾年甚至更漫長的時間,也許到我壽命終了還無法完成。不過不要緊。”他從懷中掏出本書冊一晃,“我把我的構想都寫下來了。就算沒有我,也會有人接手下去,直到建成新的聖愛希恩特。雖然我也很難說實現這一切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