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過她廢材,都是用很包容、很寵溺的口氣在說,就是沒用過這麼厭膩的語氣嫌她煩過。
她眼眶凝著淚,被人嫌棄的感覺,很受傷。
“不煩就不煩,我去找小武就是了!”她賭氣跑開,沒瞧見身後懊惱不已的面容。
“討厭……”輕喃聲逸出唇畔,由睡夢中幽幽醒轉,先是留意到覆在身上的披風,向風處一道暗影籠罩,替她擋去寒風,無聲守護。
眸光暖了,她柔柔揚聲一喚:“武哥。”
男子垂眸,在她坐起身時,接住下滑的披風,往她肩頭裹覆住。
明明是雙長年勞動的雙手,粗獷而帶著薄繭,披風繫帶在長指間繞動、繫結的舉動卻輕巧而溫柔。
繫好繩結,他將長髮由披風裡勾出,微微梳順,散落肩後。
“你幾時來的?”
“才一會兒。”陸武輕描淡寫帶過,但她知道,一定有好一陣子了,桌上那壺端來的茶都冷了。
他總是如此,無論再久,都會無聲地在守在她身後,不驚擾地護著她。她會心一笑。
“小姐怎麼在亭子裡就睡著了?會受涼的。”陸武緩步移開,端起長亭石桌上的茶水,倒了杯,以內力溫熱,這才端來給她暖身。
她淺笑,纖掌探向他,他順勢握住,將她扶坐起身,熱茶放入她掌心。
“武哥,坐啊。”她挪了個位,示意他坐下來。
陸武在她身後端坐,留心守護。
“武哥,你別這麼拘束,咱們都要成夫妻了。”啜了口熱茶,將身子往後偎靠,倚在他厚實臂彎間。
“改不了。”陸武神情有絲赧然,他沒抱過別人,不曉得女孩兒的身軀是否都如她這般柔軟馨香,每當她主動親近,鐵錚錚的硬漢也要手足無措,可雙臂仍是謹慎護著。
一直以來,總是如此,護衛她已成習慣。
長指劃去她眼角那抹殘淚,心裡明白,她方才是夢見了什麼。
他低問:“還怨少爺?”
她搖頭。“不怨了。”
很久沒想起那些事了,只是不曉得為什麼,與陸武成親在即,竟又夢見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那被哥哥棄下的傷心仍歷歷在目。
“大少爺……”他頓了頓,似在思索如何措詞。“並非你以為的那般無情,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姐好。”
約莫是在小姐十來歲那幾年,正處於女孩與女人轉變間的尷尬時期,小姐與少爺漸行漸遠,少爺待她日漸疏離,不再那樣如影隨形,那些個日子,小姐很受傷,總哭著來找他,嘴裡是痛罵哥哥好壞、好可惡,心裡卻又不斷地檢討,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惹哥哥討厭了……那惶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