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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二小姐是不是怪曖昧的?”

“他們打小感情好,形影不離慣了,要是好著好著,好到別處去,也不奇怪。”

“這倒也是。都屆適婚之齡也不成婚,成天和妹子廝混,這會兒陸武又不在了,說不準……”

聲音漸遠,他已聽不分明。

這樣的流言,一直以來都有,只要他與她一日未婚配,流言便斷不了。

後來盼兒與陸武成了雙,才逐漸不再有人拿他們說長道短。

是因為這個嗎?

一心只想為陸武守節,那些流言困擾了她嗎?這便是她近來反常的原因?

謠言對一名女子的貞潔傷害有多大,他是見識過的,千人所指、無病而死不正是如此嗎?否則這些年他又何必苦苦壓抑,與她疏遠,避免閒言冷語傷及盼兒閨譽。

已屆適婚之齡,他未婚,她未嫁,同處一個屋簷下,是招人非議了。

他斂眉,陷入沈思。

連日來昏昏欲睡,食慾不振,陸盼君心知有異,悄悄找了大夫診脈,得到的結果教她頓時方寸大亂——

她有喜了!

怎會?就那麼一夜,竟然就……

才剛決定要忘記那夜脫軌的意外,瞞住一輩子,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當回原本的好兄妹,可這麼一來……

她能說嗎?哥哥那模樣,壓根兒就記不得那晚醉後之事了,可若不說,這事又豈瞞得住?

打胎的念頭才剛浮現腦海,便立即被抹去。

這是陸家的孩子,怎麼可以不要!

數代以來,陸家一直都是一脈單傳,後來聽爹談起,說是祖父當年請人算過命,陸家富貴綿延數百年,可也因此折了福壽,人丁單薄,註定一脈單傳至富貴終了。

腹中胎兒若是男孩,也許就是哥哥唯一的孩子了,一向人丁單薄的陸家,要個孩子都那麼不容易,她豈能輕易捨去?

她撫撫肚腹。無論孩子怎麼來的,她只知道,這是陸家的骨血,她得留。

流言甚囂塵上,從曖昧到議論他倆之間有著不清不白的姦情,甚至傳出盼兒夜裡衣衫不整由他房裡出來,連兩人已珠胎暗結的說法都出來了……

陸祈君多多少少聽了些。陸武百日未過,這豈不教盼兒難堪?

思慮再思慮,最終仍是喚來管事。

“前些日子,媒婆要替哪家閨女作媒?”

“啊?”少爺改變心意了?

回過神來,管事連忙抱來書齋角落堆放的幾卷畫像。“都在這兒了。”

他攤開頭一幅卷軸,細細打量。這不成,眉宇精光外露,嫁進來八成斤斤計較,無法善待盼兒。換第二卷。

管事瞧他挑得認真,八成不是開玩笑,不解地問:“少爺……不是說再緩緩?”

“府裡近來發生太多事情,辦樁喜事沖沖喜未嘗不可。”

未嘗不可?說得真順便。

這幅也不好,國舅之女,太驕縱,無法與盼兒好好相處。

再下一幅,武林世家,太強勢,與盼兒合不來。

一幅幅地挑,一幅幅地搖頭,最後攤開這一幅。

“梧桐巷洪家的女兒,書香世家,自小飽讀四書,遵三從、守四德。”管事見他打量得久了,趕緊附加說明。

“這倒可以。”秀秀氣氣,溫溫婉婉的女子,無須太高貴的出身,乖巧良善即可,縱使盼兒一生待在陸家,那女子也會恪盡人媳之責,孝順公婆、善待小姑,嫁了進來,不會教盼兒受委屈。

他收攏卷軸,遞出。“就她吧,這事兒你負責辦妥。”

“是。”管事恭恭敬敬退下。

他這才沉沉一嘆,抵靠桌緣,臉龐深埋掌心,不教任何人瞧見,那深沈蒼涼的疲憊。

就這樣了吧!成了家,阻絕一切流言蜚語,盼兒無需為難、千方百計地避他,他也全心對待那與他拜堂的女子,還了盼兒清白與寧靜日子,確保她一生安安穩穩,這樣……很好。

他努力說服自己。

將來,或許還是會有另一個人,教她接納、教她愛戀,他會替她開心有了好歸宿,若不,就一生待在陸家,他護她一世安穩。

門外細細聲響引來他的注意,他迅速抬眸,不及閃避的身影僵立在門邊。

“盼兒?”她幾時來的?那神情不太對,他立即領悟——

“你在偷聽?”

“對、對、對不起……”她連忙致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來找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