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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他說不怪她,她的心,本屬陸祈君,一切只是回到原點罷了。

是這一句,令她心酸,這男人,她愧負甚深。

“他說……要離開這裡。”她小小聲,告訴夫婿。

陸祈君挑眉。“這是他的決定?”

“嗯。我後來想想,讓他走,去找另一個值得他真心相待的好女孩,這樣對他比較好。”總是看著她,他會很難釋懷。

依他看來,陸武恐怕不是這麼想。他走,應是怕擾了她,影響他們夫妻的生活。

他沒說破,就讓她這麼以為,心裡頭會好受些。

陸武非池中之物,甘心屈於人下只為盼兒,如今無所執戀,做下離去決定他並不意外,或許有朝一日再相見,他已是人上人。

他收緊雙臂抱牢了她,細細啄吻。“這是最後一回,往後不許在別的男人臂膀上哭,聽懂沒?”

他佯怒恫嚇,盼兒被他飲醋口吻惹笑,嫩頰貼著他,偎膩纏賴,嗓子嬌甜。“聽懂了,相公。”

繞了一圈,她仍是回到最初這個男人懷裡,對他的依戀,從一開始便有,恩情、親情、愛情,點滴匯聚成太深刻的情感,往心底刻鏤痕跡,分不清何者為多,卻明白,這一生已不能無他。

她的恩人,她的兄長,她的——夫君。

尾聲

陸盼君相當苦惱。

身兼陸家掌上明珠與少夫人,被所有人當寶似地捧在手掌心裡,三千寵愛猶不足以道之,真有啥事,眉頭一皺也有人立即為她處理,可壞就壞在——那是極難為情、無法宣之於口的羞人事兒啊!

她要如何埋怨,她的夫君不與她行周公之禮,每夜親密相擁入眠,此外就再沒別的了。

就連親吻擁抱,都極為自制。

她曾想,她小產身子猶虛,需要調養,於是他等待。

可都半年過去了,他仍無表示。

他經常往祠堂裡去,一待便是大半天,陪陪兒子,與他說說話。這些她都知曉,她好想再為他懷上孩子,填他失去萱兒的憂傷。

這種事,要如何啟口?

她實在沒臉邀丈夫與她生孩子呀!

忍住滿懷羞意,總算提起勇氣向娘請教這類閨房之事,孃親沈默了好久,很輕、很輕地咕噥:“我只有把自個兒灌醉到啥都記不住,才有膽對你爹亂來。”

說起來,她們也是半斤八兩啊。

灌醉嗎?

她想起那一夜,他醉後模樣。

平日,他自制力好得跟什麼似的,醉後才能卸了防備,流洩心緒,那激狂熱烈的索求樣兒,完全不似乎日溫文淡定。

唔,或許她可以再試試這個。

當陸祈君回房,瞧見的便是她對著一桌子酒菜,又是苦惱又是皺眉,搖頭又晃腦。

怎麼?是這桌酒菜忒教她傷神?

“怎麼,很難吃?”他上前輕問。她的神情就像是難吃得不知該拿這一桌子菜如何是好。

“呀!”她驚跳起來,見是他,拍拍胸脯,嗔他一眼。“你嚇著我了。”

“抱歉。”她是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他推門進來,在她眼前晃半天她都毫無所覺。

“哥哥,你坐、你坐。”她還是喊慣了哥哥,改不了口,見他也不在意,便由著它去了。

陸祈君瞥了瞥一桌子酒菜,全是他愛吃的,再瞧了瞧她,滿腹狐疑。

她眼中有不容錯認的熱切光芒,可她究竟在盤算什麼?

“盼兒,我吃過了,現在不餓。”

“咦?”忙佈菜的銀箸一頓,轉而斟上滿杯水酒。“那,天冷,喝點酒暖暖身子。”

打許久以前,非必要他已不碰這名為“穿腸藥”的玩意兒,真得飲上也是小酌兩杯,她明知他心上的忌諱仍熱切勸酒,必然事出有因。

怕他不喝,她先乾為敬了。

他不動聲色,順了她的意,飲盡杯中水酒。

一沾唇,便知不妙。

糟,是一日醉。

兩人同時臉上一變。

她、她明明是要拿酒窖裡的桂花釀……

娘說,那酒性溫潤,不傷身子,她本是盤算,依她酒量可應付他個數杯不成問題,可一日醉……

顧名思義,是一杯即醉,一醉便是一日。

她暗暗叫苦,欲哭無淚。

陸祈君暗運內力,將酒氣逼出,勉強可保持個七分清醒。可她就不同了,不一會兒便視線模糊,晃著身子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