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飛皺眉接住陶淵明,發現陶淵明的尾巴毛都炸開了。
一聲咔嗒響。
夏子飛認得這種聲音,他小時候家裡用的黃銅色老門鎖用得久了以後,開門都要費些力氣,還會發出這種吃力的響聲。
夏子飛抬起臉,灰綠色的門從裡面開啟了。
夏子飛覺得身體變得異常沉重。
他從未見過這麼美的人,具體要說出眉梢眼角哪裡美,卻描述不上來,只感覺站在眼前
的人彷彿被籠在一層薄霧裡,看不清晰,但卻能感覺到那是一張攝人心魄的臉,讓人想
不住地再靠近些。
他邁不開步,陶淵明被他緊緊地抓著,正在不住地扭動掙扎。
“你是誰?”站在門裡的人說話了,聲音像是從深潭裡浮出水面,蕩起的漣漪一圈一圈
地碰觸夏子飛的心跳。
夏子飛有點恍惚,沒有說話,手裡的陶淵明在他開口的瞬間停止了掙扎。
“……進來吧,雨還在下。”
夏子飛有點麻木地邁步,他看不清房子裡的樣子,他的視線範圍只有眼前領路的背影,
以及腳下的兩塊老式大瓷磚。
身前的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看起來很薄。
夏子飛心想,薄得似乎只要碰上去,也許就能立刻感覺到那下面的肌膚如玉。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真的已經放到了那人的腰上。
陶淵明已經不見了,夏子飛不知道他抓著的這人是男是女,也看不清他的模樣,世界變
得很安靜,只剩下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是緊緊地抱住這個人。
“怎麼了?”耳邊傳來輕笑。
夏子飛的手無法從那片滑膩的肌膚上拿開,但是他的手指曲了起來,力道之大彷彿要把
嵌進肉裡,勒出指節的痕跡。
“弄疼你了?”夏子飛深吸了一口氣,微笑。“抱歉,我太害怕了,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你在害怕?”耳語般的音量讓夏子飛要極力捕捉才能聽得清。“怕什麼?”
夏子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皺了皺眉。
暈眩的感覺揮之不去,但是耳邊漸漸出現了雜音。
“我不是故意要打擾。”夏子飛說。“我只是來找人,可以馬上離開……我的兔子呢?”
“找人?”
夏子飛眯起眼睛,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人。“我大概找錯了地方,不過我確實是來找人的。”
夏子飛悄悄動了動手指,發現身體的沉重感在漸漸消失。
“你要找誰?”微涼的指尖探進夏子飛的衣襟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夏子飛笑了:“他看起來不及你誘人,不過要是真的繼續下去,廖其可能要和我翻臉的,放手吧。”
身上的重量驟然一輕,夏子飛被迎面推了一把,踉蹌兩步跌坐下去。
“你在說什麼?”
夏子飛卻絲毫不介意自己被壓制在地上的窘境,也對對方危險地表情視而不見。
“從小我成績很好。”夏子飛突然說。
“我的記憶力特別好,不管是背書還是記人,都絕少出錯。”
“雖然有點不一樣……但是我還是記得你。這雙眼睛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了,白裡。”
只要有機會,廖其就會抓著夏子飛喋喋不休地歌頌他最近迷上的酒保有多麼迷人——其實那個酒保並沒用令人驚豔的臉,但是在昏暗而微醺的酒吧裡,那雙眼睛卻偶爾會在不經意看向你的時候狠狠地抓一把你的心臟。
即使當時夏子飛心不在焉,也不得不承認那雙眼睛在那張臉上的確是一大亮點——或者說不管放在一張什麼樣的臉上,只要那雙眼睛一動,就會莫名地生出一種活色生香的感覺。
“小看你了。”白裡維持著壓制夏子飛的姿勢挑眉。“原來還挺清醒。”
“如果換個地方,我就不敢保證了。”夏子飛說。剛才那股迷亂的感覺太過突然,加上白裡的誘惑,如果是在酒吧或者別的地方,夏子飛可能真的就醒不過來了。
但是,在人類的本能裡,生欲總是排在色慾前面的。
山林裡的古怪老房子和美人,簡直可以直接拍靈異兇殺電影了。不管剛才白裡有多美,
恐怖片愛好者夏老闆都只想跑,哪裡能夠專心接受誘惑呢。
“如果可以……讓我起來吧?”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