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可不是小妹的美貌,而是那些同生共死的患難經歷。開始我也將他看作了好色之徒。後來他在少林寺一呆八九年,我才明白,能夠長達八九年不近女色,獨自修行者,而且是個深知情為何物、欲為何物的人,而且更是個英俊偉岸,只要眨眨眼,就會有美女追隨的人,卻能做到八九年不近女色,那心中的純情,不知是何等清厚深遠!”
崑崙公主冷笑道:“為了他對你這一片痴情,本王卻是整整守了十四年活寡!”
“那可不關小妹的事。”陽春霞說,“而且,姐姐也不必菲薄自己。兩人之間的事,只要心中有真情,便有時分離了又何妨?你們的兒子不是都十三四歲了嗎?真正苦的不是你啊!真正苦的是子嶽。你身邊尚有兒子……可以寄託情感。而他,心中裝著被皇家奪走的……永遠失去的愛,裝著受了誤會而失望的愛,無處訴說,只能默默忍受,這才是真的悽苦啊!請姐姐以後不要再責怪他了。”
陽春霞說得很動情,說到後來,竟潸然淚下,調開頭去,望著荒原抽泣起來。
月亮的怒氣被軟化了。她心中又何嘗不明白郭子嶽心中的悽苦?她說:“那麼,你且說,他此時在何處?”
陽春霞望了望站在附近的精絕國四大護法和不遠處的押寶:官兵,改用傳音入密說道:“他在附近暗中護送。原因是趙歸真這兩天也要來了。不知趙歸真這一次會怎樣發難,所以他暫時還不能現身。”
崑崙公主也傳音入密問:“面對趙歸真這等強敵,他露面與不露面,不是一回事嗎?”
“不是一回事。他為楚侯大人收錄為弟子,此時正在趁閒趕練一種完整的金剛神功。這種功法不但功力增長極快,而且練成之後,能真正成為金剛不壞之身。”
崑崙公主聽後,轉身向來路飄掠而去。她的四大護法立即隨後跟去。
押寶隊又再上路,向長安進發。
郭子嶽與陽春霞估計趙歸真要在路上佈置截殺,但卻估計錯了。押寶隊一路走去,卻從未遇到趙歸真或聖道教人的截殺。
開頭幾天,還時不時有道士出現在附近,到了後來,連這些似在監視的道士也消失了。
趙歸真,他此時正在長安忙個不停。
潁王李纏登基做了皇帝之後,帝號武宗,改元會昌。凡為登基出了力的有功之臣,各有封賜。邯鄲美女王若蘭因出謀有功,擢升才人。唐代的後、妃共分十九個等級,才人位列第十六等,按理,這個封號並不顯貴,可是,王才人卻獨得武宗專寵,卻又在不顯貴之中隱含了實際上的顯貴。
唐武宗身材高挑,王才人身材頎長,誰看了都說他們是玉人一對。
這一年武宗是二十八歲,王才人已是三十出頭的人了。可是,王才人的美色,不但不見衰減,反而麗色更豔,壓倒後宮,為武宗專寵一身,其他美女,形同虛設。眾美姬嫉恨王才人,卻又無法可想。
夜宴時,武宗已等了她好一會兒了,他一邊看歌舞,一邊問太監:“才人還未妝罷麼?再去請。”
太監退出,去請王才人前來共同宴樂。
這是在大明宮麟德殿東亭左邊的鬱儀樓。麟德殿又稱三殿,因為它有前、中、後三個對稱的大殿。三殿之中,這時正由趙歸真在開九天玄壇,為大唐帝國修頌金道場。作為這次設壇的最高峰,將是武宗皇帝親受法事。
鬱儀樓規模不大,所以,樂隊和舞女都是較小型的。五個舞女在舞曲的伴奏下,在武宗的宴桌前不到五、六步之處翩翩起舞,領舞的是一個年方十六的美嬌娃,她身材豐滿,卻又完整地保留著處女的細腰,尖乳體型,她大腿修長勻稱,在薄如蟬翼的,舞袍下清晰可見。她長髮齊腰,頭戴花環,眉目流動,笑意盈盈,活脫脫是一個叫山神也要失去自持的女山精。
她一邊漫舞,一邊偷看武宗,笑臉之間,眉目之間,充滿了挑逗。當她上身旋轉時,她的豐腴雪白的手臂伸向武宗,雙手攤開,似乎在說,來吧,我就是美,就是愛,就是你的歡樂,你的滿足。當她單腿旋轉時,她那上揚的右腿舞飛了那既薄又不長的舞袍,現出了雪白的大腿根,她朝武宗做了一個踢腿的動作,大腳根白如積雪的山谷,充滿誘惑地凝固了一個願望,一種挑逗,一種渴求,一種宣戰。
一直在凝視著她的武宗笑了。他招了招手讓她過來。那美嬌娃猶如怒放的嬌花一般地笑了,她輕邁蓮步,走過去行跪拜禮道:“奴女叩見皇上。”
武宗伸手捏了捏她的嘴角,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臂,道:“平身。”
美嬌娃趁勢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