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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黃巾不是被打退的,而是天色已晚,他們也疲累了,所以才讓唐縣躲過一劫。

“哈哈,許應老兒聽好了,等我何曼休息兩日,在來取你狗命,到時定讓唐縣雞犬不留。”

‘何’字帥旗下,一位騎馬的黃巾首領,在撤退時手持鐵槍,指著城頭大肆辱罵了一遍。

面對耀武揚威的黃巾軍,唐縣上到縣尉許應,下到唐縣士兵,皆是一臉難看,有的恐懼、有的無奈、有的悲憤。

如今大漢離黃巾起義已經過去四五年了,可各地依然有不少黃巾餘孽,四處劫掠,猖狂至極。

面對愈演愈烈的黃巾餘孽,疲弱的朝廷根本無力鎮壓,只能靠各地官員、豪強募兵自守,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只能被黃巾洗劫一次了,別指望朝廷會有援兵。

像唐縣這樣的小城,城牆低矮,兵員不足,面對何曼的三四千黃巾,只能歸宿防禦,聽天由命。

“現在是公元188年,中平四年,按照歷史發展軌跡,何曼和麾下劉闢等傢伙,以後幾年應該會逐漸擴大勢力,直到被曹操斬殺。”

王季用舌頭舔一舔乾裂的嘴唇,眼裡露出一絲思索,這傢伙不簡單,不知道唐縣能不能守得住,一旦失守,像自己這樣的官兵,尤其還是隊個率,下場會很慘的。

“王隊率,許縣尉又命,所有隊率已上軍官所儘快休整,戌時一刻趕到中軍營帳議事,不得有誤。”

還沒歇息一會,就有一個穿著竹甲,手握腰刀的縣尉親兵趕來,他和王季一樣,竹甲配上了護腕何腰甲,這是軍中隊率和親衛的標準配件,不像一般士卒只有胸甲何背甲。

“知道了。”王季點點頭,就起身離了城頭,向城內軍營走去,他好歹也是一個隊率,相當於連長,不用幹打掃戰場的粗累夥計,至於清點傷亡戰功什麼的,自然也有軍中主薄來幹。

唐縣軍營設在城內的西北角,原本這裡是郡縣兵的駐地,不過後來黃巾起義爆發,各地豪強、官吏得了募兵自守權,唐縣縣尉就把這裡改成了臨時軍營。

軍營裡包括輜重和軍官獨屬營帳等,大約有三四百頂軍帳,外部有木質柵欄、鹿角等防禦設施,內部規劃整齊,哨兵、笙旗遍佈,到頗顯軍營肅殺之氣。

王季是隊率,有單獨一隻軍帳,軍帳是用數層黑色麻布製成,外面鋪了一層防水竹蓆,大約四步長寬,四角有木樁和繩索固定。

回到軍營他先是打了一桶清水,然後才回到軍帳。

“嘩啦啦”

一瓢水從頭澆到腳,洗掉了全身的血液和汗水,露出了他那健壯又精悍的身軀。

古銅色的面板,結實而稜角分明的肌肉,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完美,就像健美冠軍一般。

可是你湊近仔細一看,就會倒吸一口涼氣。

刀疤、槍傷、箭痕等七橫八豎的,就像蜈蚣一般,爬滿了他的前胸和後背,甚至就連腿和屁股上也有好幾道。

伸手往上一摸,就在左臉頜骨和脖子相交的地方,有一道淡淡的刀傷,王季記得很清楚,那是兩年前的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

“從黃巾起義的第二年到現在,來到漢末將近四年了,沒死在戰場上,真的是僥倖。”

王季,現代的一名普通青年,偶然靈魂穿越到東漢末年,附身在唐縣的一位新兵小卒身上。

以後幾年,或是平定境內黃巾,或是防禦黃巾攻城,王季經歷了大小數十戰,屢次生命倒懸,如果不是他有上輩子的傷口護理知識,如果不是他本身有一定武藝基礎,恐怕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一個小卒,儘管是穿越者,如果死在戰場上,那也是白死,沒人會記住一個死人的名字。

不過,所幸他活下來了,而且結果也不錯。

四年征戰,他從一名新兵,一路累功升為伍長、什長,直至隊率,當初連雞都不敢殺的少年,也逐漸成長為一名見慣生死,殺敵無數的老兵,身上那密麻麻的傷疤,就是他榮譽的象徵。

老兵,從一個現代普通青年,轉成一為沙場老兵,這其中的艱辛和痛苦,只要王季自己明白。

“古來征戰幾人還,將軍難免陣上亡,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甩甩頭,擦乾身上的水跡,在換上一套布衣,穿上竹甲,王季就到軍營火頭那裡打了飯回來,三個大饅頭,一碗豬肉燉大菜,外加一份涼拌小菜,就是隊率的標準伙食,雖然不見得多好,但在流民遍地,經常餓死人的今天,這,已經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了。

吃完飯,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