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說了，不要在這種時候招惹顏凝玉，你怎麼就是不聽！”

楊九天見狀大吃一驚，大步走上去，深蹲下來，緊握著妙玉漸漸變冷的雙手，急切地問道：

“妙玉，告訴我，顏凝玉去什麼地方了，為什麼。。。”

妙玉見楊九天恢復神智，原本面上流露出一絲驚喜，然而聽到楊九天口中所關心的，竟仍然是顏凝玉，目光中立時閃現出失望之色，閉上眼睛，淡淡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顏凝玉像是突然著了魔，她發了瘋一樣奪走了我手裡的血玫瑰。然後，就飛快地跑向了東面的山坡上。”

“東山？”

楊九天眉頭一蹙，又一次激發了金修羅的記憶，“那裡是顏凝玉和黑修羅。。。”

“什麼？”

妙玉吃驚地睜開眼睛，“主人，告訴妙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還有，你剛才怎麼了。”

“我。。。”楊九天遲疑片刻，將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遂即緊張地說道：

“而其他的事情，說到底都是過去很多年的事情了。我想知道，顏凝玉現在到底處於何種狀態？”

“只剩下兩天了，顏凝玉進入自殘階段，已經有足足四天時間了。”妙玉秀美緊蹙。

楊九天更加著急，“這樣的話，我們必須儘快去東山找到她。”

“嗯。”

妙玉凝重地點點頭，心道，主人，你就真的這麼急著找到顏凝玉，就這麼急著想救她麼。如果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白修羅以外，就只有妙玉可以救她，你會不會甘願犧牲妙玉，也要救她的性命？

強忍住身心的疼痛與疲憊，讓楊九天攙扶起來，勉強站立。

兩人同時看向東面那座偌大的花山。

那座山，叫作東山。

東山，有大小三千八百八十三座山。

他們真的可以在兩天內找到顏凝玉麼？

楊九天一臉堅定，“我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了，我們現在就走。”

“好。”

妙玉從來不願對楊九天說出一個不字。

即便是即將赴死，她也完全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此刻，她卻是撒嬌說道：

“主人，我的身體實在太累了，你可以抱著我走麼？”

風明已經鑽入妙玉的口袋，此間爬出來，冷冷地瞪著楊九天，“怎麼，你還在猶豫什麼，快抱她啊！”

“噢，當然。”

楊九天沒有拒絕，毫不猶豫地將妙玉橫抱起來。

妙玉像是對這樣的行為期待已久，立時間笑靨如嫣，凝視著楊九天的下巴，“主人，你可真是一個全方位，無死角，真正的帥哥。”

“額？”

楊九天大吃一驚，忍俊不禁，“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什麼，只是有感而發。”妙玉含笑嫣然。

楊九天聳聳肩，也沒有多言，只是急切地往東山趕去。

一路上，妙玉始終保持著沉默。

而楊九天腦海中的記憶，又一次回到了多年以前的花仙洞。

畫面變得陳舊，彷彿是黑白的膠片。

黑修羅的漆黑程度更高，彷彿就是一團黑色的煙霧。

他從喉嚨裡發出暢快的大笑，而漆黑的面上，卻是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在花仙洞的花叢中大笑，“哈哈哈，沒想到我真的可以用愛心種植花草，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隨著他的喊聲，引來了其餘的夥伴。

金修羅已經變成了一團金色的霧霾。

白修羅是白色霧霾。

妙玉是碧綠色的霧霾。

顏凝玉也是黑色霧霾。

顏凝玉率先靠近黑修羅，兩團漆黑的霧霾走在一起，就彷彿在那頃刻之間，融合成了一體。

黑修羅急切地靠近顏凝玉，雙手緊攥著顏凝玉的肩膀，激動地大喊：

“小烏鴉，你看到了嗎，沒想到滿手血腥的我，真的可以用愛心來培育花草，我真的可以，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顏凝玉的聲音也充滿了愉悅，“我們都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雖然你雙手沾滿了鮮血，但你殺的人，沒有一個人是不該殺的。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出於善意。所以，你一定會得到你該有的一切。”

“是麼，你說的是真的麼？”黑修羅激動地搖晃著顏凝玉的肩膀，“如果真的是這樣，是否也包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