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張叫花問道。
張加根搖搖頭,“這可是沒動的。我哪裡捨得買這個吃啊。但是這東西肯定好吃,比平常的紙包糖貴了好幾倍。”
“對,叫花,你開啟看看。這個糖叫什麼巧克力。城裡人特別愛吃。”張文榮說道。
張叫花也有些心動,張元寶也靠了過來,眼睛溜溜地看著那盒子巧克力。這可是新鮮玩意兒。梅子坳的小屁孩以前看都沒看到過。
張叫花也覺得稀罕,將盒子用力扯開,裡面的糖果確實包裝漂亮得很。比以前呷的紙包糖確實要高大上得多。
張叫花剝開一個,卻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也沒敢放到嘴裡去,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這是什麼紙包糖。好像跟藥一樣。”
“這就是巧克力啊!”張元寶剝開一個巧克力就往口裡塞。
“你吃過巧克力?”張叫花有些奇怪。
“我在電視裡聽到過。聽說很好吃的。”張元寶吃得津津有味。
張叫花看著張元寶吃得有些眼饞,也把巧克力放進了口中,嚼了下,真的,跟吃藥糖一樣,皺起了眉頭,又不捨得吐出來,感覺比一分錢一個的硬紙包糖難吃多了。
“叫花,我們還能不能回園藝場幹?”張文榮試探性地問道。
“你們要是覺得在園藝場割豬草有出息的話,你們就回來繼續。但是,將來你們要是討不到婆娘,可不能怪我。現在村裡人都想跑出去。連妹子家都想去廣東打工賺錢,你們卻想要窩在家裡。現在回來了,先等過了年再說,你們要是有幹勁在梅子坳幹事業,也不是不可以。你們沒事學什麼抽菸?天天抽菸,以後還練個屁的樁功呢。”張叫花看見張加根拿出一根菸想要抽,直接一腳踢了過去,狠狠地踢在張加根的屁股上,痛得張加根連忙抱著屁股不停地跳。不過這裡面誇張的成分居多。
張文榮也連忙把煙藏了起來,心裡想著,這煙還是戒了吧。等出了正月就把煙給戒了。張叫花已經開了口,他們哪裡還敢再犯?
張文榮幾個吃了飯就回家了,張滿銀走了過來。
“叫花,你爹孃可能是沒買到車票,回來不成了,明天晚上,你還是過來跟我們一起過年。”
張叫花倔強地說道,“不,我一個人在園藝場過年就行了。園藝場這麼多的養牲,不守個人,我不放心。”
“你騙誰呢?這園藝場又是狗又是貓,別人都不敢靠近園藝場。而且,你養的是野豬,村子裡還沒有哪個賊那麼大的膽,敢去偷野豬。”張滿銀哪裡看不出來張叫花純粹就是找藉口。
“叫花,我爹講了,明天晚上我們都到爺爺老屋裡去過年,這樣一大家子過年,熱鬧呢。你咋不去呢?”張元寶說道。
“對,你元寶哥哥說得對,一家人在一起過年,就圖個熱鬧。”張滿銀說道。
“我反正不去。我爹孃不回來過年,我就一個人留在園藝場裡過年。”張叫花說道。
張滿銀有些毛了,“好好好,你一個人過年。元寶,跟爺爺走,讓他一個人在園藝場過他的年。”
元寶是不太肯走的,鍋子裡還燉著臘野豬腳呢。好大一隻,盡是瘦肉。叫花還往裡面放了好多七七八八的東西,燉得正香呢。很快就要出鍋了。
“爺爺,不是明天晚上才過年麼?”張元寶吸了吸鼻子,哎呀,真香。
“以後我們不管他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走,跟爺爺走。讓他一個人在這裡,看他有沒有意思?”張滿銀拖著張元寶就走。張元寶那個不捨啊。再多等半個小時,就能吃了,剛才叫花講的。
張滿銀有些眼淚汪汪,張滿銀還以為張元寶不捨得離開叫花呢!心裡頗為欣慰,這兩兄弟雖然不是親兄弟,也勝似親兄弟了,“元寶,讓他一人在這裡好好想想。想想大家是怎麼牽掛他的。他又是怎麼對待大家的。”
張元寶心裡在想,叫花一個人在這裡好好想,怕是要想得撐死吧。
張叫花聽著張滿銀與張元寶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心中也是非常矛盾的,其實他非常想站起來追出去。他雖然已經是非常厲害的水師,但是他總是小屁孩一個,他害怕孤獨。害怕這種被孤單包圍的感覺。等張滿銀與張元寶走遠,張叫花起身走到園藝場的大門口,看著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一滴眼淚倏地從眼眶裡滑落出來,在稚嫩的臉龐上飛快地滑落,啪嗒掉落到地上。
回到灶膛前,已經能夠聞到鐵鍋子裡散逸出來的那股臘肉的濃香,夾雜著精心配製好的調料的香味。灶膛上的燻肉架上,掛得滿滿的。張叫花家的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