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斥了。
張有平寬慰了羅細妹幾句就連忙回了家,到了家裡就四處在找崽崽。
“寶崽呢?”張有平一進門左右看了一下,就隨口問道。
“剛剛還在這裡呢。你去屋後看一下。他一個人在家裡也夠悶的,村裡的孩子都不跟他玩,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劉蕎葉很是心酸地說道。
“唉,這有什麼辦法?最近好像沒聽寶崽說金虎他們了。”張有平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對啊。最近就老是說被老道士師父打了,也不知道他那是個什麼樣的師父。怎麼總是打咱們家寶崽啊?”劉蕎葉每次聽崽崽說被老道士打了,就算是在夢裡,也覺得很心疼。自己是連根手指都捨不得碰啊。
張有平噗嗤一笑,“做夢的事情也作數啊?”
張有平推開後門,朝外面喊了一聲,“寶崽,在哪呢?”
“我在這裡坐射水槍哩。”張叫花從樹叢裡鑽了出來,手裡拿著一節竹筒,向張有平揮了揮手。
“你先回來,待會爹給你做一個更好的。”張有平招了招手。
張叫花立即跑了回來,“爹,你可不許騙我。”
“爹什麼時候騙過你?”張有平笑了笑,然後問道,“寶崽,你師父就沒有教你化能夠消炎止痛的水?”
“有啊。開刀接骨止痛水就是可以啊。爹你不是喝過麼?”張叫花想都沒想隨口說了出來,這些符咒張叫花記下來的時候不知道吃過多少板子,早已經是刻骨銘心了。這種棍棒教育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處的。
“那你給我再化一碗開刀接骨止痛水,你世才叔傷口發炎了,現在發了高燒。又沒辦法送到醫院去,就只能看你化的水管不管用了。”張有平如果是實在不忍心看著平時跟自己關係不錯的張世才就這樣受苦,也不想讓自己兒子化水。這樣的事情,遲早是紙包不住火的。一旦讓村裡人知道自家崽入梅山,以後會怎麼樣,張有平想也想得到。
張叫花沒有大人那麼多的心思,化水對於他來說不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每次做夢的時候,也是被動的去學這些東西。有個時候覺得有趣,有個時候被打得想罵老道士的娘。
張叫花輕車熟路地從碗櫃裡拿了一個青花小瓷碗出來,裝了半碗水,就在堂屋裡化起水來。
劉蕎葉輕輕地拉了張有平一下,“你怎麼讓崽崽化水啊?這種事情要是讓村裡人知道了,以後家裡有安然日子啊?”
“世才也可憐,瞎子一隻眼睛,好不容易心裡轉過彎來了,傷口又感染了。九嬸就這麼一個崽,現在也沒法去醫院,我實在看不過眼,才想讓寶崽化水。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寶崽多做善事,將來一定有好報。”張有平有些矛盾。
“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劉蕎葉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之色。
“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別去想那麼多。”張有平在婆娘肩膀上拍了拍。
“爹,娘,水化好了。”張叫花端著一碗水走了過來。
張有平連忙接住,“寶崽真棒。爹回頭給你做水槍。”
“騙人是小狗。”張叫花可不想收白條。
張有平呵呵一笑,“騙你是小狗。”
張有平端著一碗水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平時幾分鐘的路足足走了十幾分鍾才來到張世才家。
“有平,你這是幹嘛?難道這是什麼藥?”張德春還在張世才家裡。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急得團團轉。梅子坳連個電話都沒有。他已經讓人去了鄉鎮府。鄉政府有臺用手搖的電話。看能不能讓醫院派救護車過來。但是張德春知道這種可能性比較小,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鄉里能夠聯絡一臺拖拉機進來。
“前兩天才了個討飯的,我給他散了一升米,他是給我化了幾碗水。說是開刀接骨止痛水。我喝了一碗,這傷口還真好得挺快,沒有做惡(惡化),直接就癒合了。後面這兩碗水就沒喝,我端碗過來,給世才試試,看有沒有什麼效果。”張有平一路上就在編藉口,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勉強也說得過去,這關頭誰還會去考慮那麼多的細節?
“試試就試試吧。唉,但願有用吧。”張德春也不想打擊張有平的積極性。
“難為你一片心。”羅細妹雖然有些不太相信,但還是千恩萬謝。接過張有平手中的水慢慢地給張世才餵了下去。
張世才這個時候已經昏迷了,一開始,水在他嘴唇打轉,怎麼也進不了他的口,慢慢地浸入了一丁點水。這一丁點水,好像給了張世才一個激靈一般,張世才似乎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