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哥。”張叫花表弟劉喜從屋子裡衝了出來,拉住張叫花的手。
“哎,寶崽。”張叫花舅媽趙蘭英看到崽崽靠近張叫花,立即皺起了眉頭。
“娘……”劉喜有些不太情願地鬆開張叫花的手,走到趙蘭英身邊。
趙蘭英尷尬地笑了笑,“喜子這兩天有些感冒,我怕他把叫花傳染了。”
本來還在歡歡喜喜的一家人,氣氛一下子滑落到冰點。張有平與劉蕎葉都是臉色一變。劉同茂與劉標則是神色尷尬。張叫花也看出來一點什麼。
張叫花客婆(外婆)羅冬珍走了過來,“有平,蕎葉,你們兩個過來幫我忙。廚房裡一大堆的事情,我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
張有平與劉蕎葉雖然心裡憤怒,卻也不好當場發作,畢竟劉標和他們一向走得很勤。
“叫花,喜子生病了。你一個人去玩。客公這裡有些好吃的。給你一個人吃。”劉同茂走進屋子不知道從哪裡抓了一把糖果出來,塞到張叫花的手中。
張叫花不知道劉喜是不是感冒了,既然不讓跟自己玩,那就不跟自己玩。反正他平時一個人也玩習慣了。
劉蕎葉進了廚房,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娘,你看蘭英是怎麼回事嘛?別人家看不起我家叫花也就算了,自家人也這麼對待。要是這樣的話,以後這孃家我不回來算了。”
“你這是說麼子氣話喲。你爹你娘有沒有對不起你?你弟有沒有對不起你?蘭英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跟她一般見識。對了,叫花那事現在怎麼樣了?還能看得見那些不乾淨的東西麼?”羅冬珍勸慰著女兒。
“最近好像沒聽叫花說起過了。只是聽他說每天晚上都跟一個老道士學法術。娘,你說奇怪不奇怪。要不是每次叫花都說得像模像樣,我還真以為這小子在騙我。就算他是騙人吧。一個小孩子哪裡能夠編得那麼像樣呢?”劉蕎葉回到了孃家,很多埋藏在心裡的話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羅冬珍一下子來了興趣,“這事奇怪了,你說來聽聽。”
劉蕎葉將張叫花夢見拜師到出師的這一段時間的情況細細地一說。
羅冬珍疑惑不解,“這事很奇怪啊。叫花編是編不出來的。他一個小孩子哪裡能知道這些個東西?你等等,我去叫你爹進來一哈。”
很快,劉同茂進了廚房,聽羅冬珍繪聲繪色一說,也是奇道,“莫不是哪位神仙託夢傳藝。這可能是好事。你們想想看,自從叫花拜了師父之後,就再也沒看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了。說明他拜的這師父可能真不簡單。”
劉蕎葉、張有平、羅冬珍也是面露喜色。
“這事你們順其自然,不要去幹涉。我就說嘛,我外孫怎麼看也是一個有福之人,怎麼會被不乾淨的東西纏著呢?原來他是受仙人護佑的。”劉同茂哈哈大笑起來。
劉標被妻子那麼一折騰,面子上非常過不去。就這麼一個姐姐,好不容易回孃家來給自己慶生,結果被自家婆娘弄得如此難堪。劉標心中怒氣沖天。將婆娘扯進裡屋,怒氣衝衝地說道,“蘭英,你是頭豬吧是?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讓崽崽跟叫花玩。你是什麼意思呢?”
“我有什麼辦法?叫花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夫姐姐要是會想的話,就不應該帶叫花來咱家。叫花被髒東西纏身,你說他萬一要是把那些髒東西帶到我們家裡來,纏著了崽崽,那可怎麼辦?”趙蘭英說得很是理直氣壯。反而有些埋怨張有平兩口子不懂事。
劉標用手指了指趙蘭英,“我跟你說,叫花是我唯一的外甥。別人怎麼樣待他,我管不了,在咱家,不能虧待了他。你給我聽好了,再整出什麼么蛾子出來,老子抽你!”
趙蘭英臉上抽了一下,小聲地嘟噥了一句,“我還不是為了崽崽好?”
劉標又用手指了指婆娘,什麼話也沒說。
趙蘭英這才閉上了嘴巴。她可是看出來男人是真的動怒了。這年頭,男人打婆娘,那都是家常便飯。趙蘭英可不敢吃這個虧。
糖果什麼的對張叫花的吸引力遠不如那幾只萌翻了的小狗崽。張叫花眼睛一直在三隻萌萌的小狗崽身上打轉,可惜客公家的老灰似乎也預感到那些覬覦的目光,一整天竟然寸步不離三隻小狗崽。張叫花想趁著老灰走開的空檔,抱一抱小狗崽的圖謀一直沒能夠實現。張叫花雖然才幾歲,但是出身農家的他早已經明白抱崽的母狗惹不起的道理。
每次只要有人將狗崽捉住,弄得狗崽尖叫,小灰立即會氣勢洶洶地衝出來,毛髮直立,隨時準備發動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