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過了年,兩口子就要去廣東了,要是到那個時候,還不能讓崽崽改變主意,那可怎麼辦呢?而且現在又多了更大的問題。劉蕎葉往張叫花房間瞥了一眼,那扇門已經關上。
張叫花一進入房間,金虎等人便將張叫花圍住。
“我不會住到任何人家裡去的。我就住在自己家裡。我自己能夠養活我自己。誰也不用靠!”張叫花說完,大口大口地往口裡扒飯。彷彿這飯一下子成了自己的仇家一般。
吃過了早飯,稍微歇息了一下,一家人又要去田裡幹活了。
“崽崽,你是跟我們去田裡幹活呢?還是在家裡曬穀子?”劉蕎葉問道。
“我才不守在家裡呢。我讓豹子守在家裡看著不讓雞吵事就是。”張叫花換了一條短褲,身上穿了一件背心,摩拳擦掌地準備去田裡幹活。
劉蕎葉看了,哭笑不得,“你就穿這個去啊?這可不行,你得穿長袖的衣服。不然你身上要被禾葉子割得遍體鱗傷不可。”
稻穀的葉子上有著鋸齒般的邊,被禾葉子割到,就像被鐮刀割到一樣,雖然不是很鋒利,但是足以割破張叫花嬌嫩的面板。
劉蕎葉連忙又去給張叫花找了一件舊外套給張叫花換上。
張滿銀被孫子頂了一回,心裡有些埋怨二兒子兒媳太驕縱孩子,臉色陰沉,一句話也不說,拿著一把鐮刀就往田裡走去。
“別理你爺爺。他就是個這樣的脾氣。”馬冬花撫摸了一下小孫子的腦袋。
張叫花去田裡幹活,金虎幾個也跟了過去。
張有平與張滿銀兩個抬著打穀機。這打穀機是從生產隊分到的。用雜木做的,非常厚實,自然也非常沉重。必須兩個大男人才抬得動。為了減輕重量,打穀機上的蓋板被取了下來,劉蕎葉用一擔簸箕挑著。馬冬花則挑著兩擔谷籮筐。張叫花則空著手跟在後面。手裡倒是拿著一柄鐮刀。
金虎等人跟在張叫花的後面,竟然一人手裡拿著一柄鐮刀,只是他們的鐮刀怎麼就那麼晃眼呢?張叫花不時地往後面看。在別人看起來,卻很是怪異,張叫花不住地回頭看什麼人一般,但是他後面卻空無一人。
深秋的天氣,即便是大晴朗的日子,太陽也不會很毒,反而能夠感覺到秋日的和煦。如洗的天空,依稀漂浮著幾縷白雲。老鷹在天空展翅盤旋,白色鷺鷥在天空成行結隊。
田野裡四處都是打穀機的轟鳴聲,村民奮力踩動打穀機。踩打穀機可不是一件輕鬆活。稻穗放進打穀機的進谷口長長的禾葉子會死死地纏著打穀機滾盤上的鐵絲齒,知道被被鐵絲齒打成碎片。穀子在滾盤的擊打之下向四處飛濺,絕大多數被擋板攔了下來,落進打穀機的穀倉中。
張叫花的任務就是將一手一手的稻穀遞給站在打穀機上的張有平與張滿銀。因為吃飯的時候,張叫花跟爺爺鬥了嘴,所以他自然不會將手中的稻穀遞給爺爺的。張滿銀也是哭笑不得。不過張叫花在地裡確實能夠抵一個大人,因為他跑得比劉蕎葉與馬金秀還要快。
屁孩最喜歡在大人休息的時候,去體驗一下踩打穀機的感覺。一般情況在,大人也是樂得讓屁孩們體驗一下這種幸苦。不過張叫花踩打穀機的時候,怪異的事情又發生了。
張叫花拿了一手稻穀站在打穀機上,很吃力地踩動打穀機。但是突然一下,他似乎一下子長了力氣,輕鬆地將打穀機踩得轟鳴起來,稻穀再打穀機裡面也噼噼啪啪地脫穀子。一會兒,一手脫得乾乾淨淨的稻草被張叫花扔到了一旁。
本來還在抽菸的張有平與張滿銀都驚呆了,怎麼可能?一個幾歲的孩子,怎麼能夠把打穀機踩得這麼轟鳴。
“叫花,叫花,這是怎麼了?”張滿銀的聲音有些打顫。
張有平懵然站了起來。
劉蕎葉心裡咯噔一下,要發生的事情,總是會發生。
馬冬花有些害怕,這個孫子不讓人省心啊。
張叫花卻玩得很開心。金虎五個全部擠在了打穀機上面,齊心合力踩動打穀機。將打穀機的滾輪轉得像風火輪一般。稻穀就像流水線一般,不停地進入打穀機,稻草則飛向一盤的田裡。
一轉眼功夫,穀倉裡就快被稻穀塞滿了。
張滿銀與張有平也懶得去管那麼多,先把稻穀撈出來,裝進谷籮筐裡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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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豐收
一家人都很緊張,但是看著打穀機嗷嗷嗷地轟響,那股緊張的情緒根本顧忌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