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本來就是意外,事情說清楚了,張有平也不能對劉宗太幾個人做什麼。只能夠板著臉,哼了一聲。一拳猛地錘在路邊的一顆白楊樹上,將白楊樹錘得不停地搖晃,枯葉倏地飄落了下來。
劉宗太等人呢也是看到頭皮發麻,這拳頭要是落到自己身上,怕是肋骨都要斷幾根。
“崽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劉蕎葉將崽崽緊緊地抱住,彷彿崽崽隨時都要從她手心中飛走一般。
“娘,你別擔心。我今天用法力用得有些過度。等明天我去山裡弄點肉回來,補一補就好了。”張叫花盡量露出笑容。只可惜,他臉上的肉也少很多。笑起來根本沒有往日那麼可愛。反而更加讓人心痛。
“明天哪都不許去!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讓爹去公社割豬肉。給你補回來。崽崽,娘去捉只雞殺了,晚上給你吃黃腿子。”劉蕎葉根本不肯將崽崽放下來。
張叫花仍憑娘抱著,被疼愛的感覺是很舒服的。
張有平回到家中,臉色有些不大好,走到廚房裡,看著婆娘抱著崽崽,也沒有做聲。
劉蕎葉將崽崽塞到男人手中,走到屋後的雞籠裡捉了一隻母雞出來。用一個瓦碗裝了半碗水,往裡面加了一些鹽。
張有平一手抱著崽崽,一手提著鐵鍋子到水缸裡裝了一鍋子水。架到灶膛上,然後往灶膛裡塞了幾根柴火,劃了一根火柴將柴火點燃。
兩口子都沒有說話,卻很有默契地做同樣一件事情。
“崽崽,以後別隨便用法術。知道麼?”張有平突然說道。
“嗯。”張叫花點點頭,今天的經歷,他自然也是心有餘悸。這可比那天從野豬的利牙之下逃脫一命還要驚險得多。真是要嚇死寶寶了。
“以後老老實實的在家裡,爹孃不用你一個小孩子去掙錢養活。等爹孃去廣東打工賺了錢,你要啥子,爹孃給你買啥子。”劉蕎葉壓抑在心裡的話終於說了出來。作為父母,讓崽崽出去賺錢養家,是讓她很難為情的事情。她生怕村裡人會說閒話。但是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去掙錢買崽崽喜歡的東西。沒錢買電視機,沒錢買紙包糖。有個時候家裡買包鹽,都要犯難。
柴火在灶膛裡熊熊燃燒,將張有平剛毅的臉照亮。張有平的眼睛裡似乎有火花在閃爍。他有一身的力氣,但是在梅子坳卻賺不到錢。家裡的幾畝田,再怎麼精耕細作,交了上交糧、交了農業稅、交了水費之後,所剩無幾。交糧谷的錢根本到不了手中,就被村裡提留了。剩下的穀子,夠了家裡的口糧,就只夠養點牲畜。過年的時候殺一頭豬,留一小半,賣一大半。但是價錢不好。得到的錢省著點花,大概夠一年家裡的開銷。除此之外,幾乎沒有掙錢的路子。不是他懶,實在是沒有掙錢的路子啊。沒有文化,沒有技術、沒有本錢,到哪裡去找賺錢的路子呀?
“出去!過了年,一定要到廣東去!哪怕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給崽崽、給這個家搏出一個好日子出來!”張有平已經在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
劉蕎葉也下定了決心,人身最好的年齡,這個時候不出去闖闖,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張叫花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他只是一個孩子,他竭盡了全力,卻無法阻止社會的浪潮。
火花從灶膛口飛了出來,星星點點飄了上去,一直到半空中才化成灰燼。
梅子坳已經夜深人靜,但是這個夜卻是這樣的不平靜。張叫花的燈火在山坳坳裡是那樣的微弱,如同夜空中閃爍的螢火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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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補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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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莫要強行施法。你請神來幫你,神仙不是白來的。所以,請神必須要有祭祀禮儀,需要有祭品。沒有禮儀沒有祭品,你強行請神施法,那你自己便成了祭品。要損耗元陽。重則元氣受損,重則傷了性命。切記切記。”
張叫花睡著之後,戴在手上的鈴鐺,竟然叮鈴自動響了起來,張叫花難得地再一次如夢。這一次的夢境竟然不是出師之後,而是在出師之前。夢中似乎也是因為沒有進行任何儀式而施展法術,結果收到了法術的反噬。
這個夢中,老道長竟然道出了梅山法術的本質。說到底,梅山法術的施展,就是要施法者與神靈門進行一種等價的交換。你向神靈索取,就必須向神靈供奉。
張叫花平日裡極少敬神,事到臨頭請神,自然要立即供奉。所以,當時元陽大虧。也幸好,張叫花當時的五雷咒只是開了一個頭,引出一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