箇中厲害,可只瞧那血色越來越無的雷薇,他一心只是焦急難掩,彼時,他急迫的跟延珏喊道:“還請七爺守諾!”
“哦?”延珏挑眉笑笑,笑意全然不達眼底,“本王健忘,不曾記得,許了你什麼諾?”
聽他這麼一說,堯武臉上血色全退,疾吼:“君子一諾重於泰山!莫不是你想反悔!”
呵……
君子?
延珏笑笑:“本王從來不是什麼君子。”
“你!”堯武急的拔出了刀,就要衝過去救下失血過多的雷薇,可僧格岱欽卻先一步拉住了他,用眼神制止了他。
又同延珏道:“義父同我都是守諾之人,不該說的,我們不曾說過一句,其它人,更是不明就裡,此事原就與他人無關,七爺兒何不還他們個自由?”
堯武完全聽不懂,只憂心的吼道:“你承諾過會還薇薇自由!”
“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延珏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一雙狹長黑眼,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泛著一層誰也瞧不透的波瀾。
他盯了僧格岱欽有一會兒,好半晌同堯武道:“放心,本王會守諾放了她。”
堯武的眼神泛起亮光!
彼時延珏又道:“不過本王得先瞧瞧福晉是否安好。”
“當然!”堯武喊著,可延珏並未再理他,而是跳下馬車,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後,直接朝對面閒庭信步的走過去!
那步子,萬般悠哉!
那架勢,理所應當!
可惡!
聶不遠攥著手上的弩,攥的發白,儘管他才不管那什麼雷薇死活,恨不得立馬就掉轉馬頭帶著大小姐離開!他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瞧著!
有什麼辦法?
他們不過四個人,一輛馬車!可睿王卻是帶了不下百人,此時早已經將他們圍了個水洩不通,不是他們措手無力,而是此時的形勢,他帶走大小姐,根本就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煩請讓讓。”延珏不偏不倚的站定到僧格岱欽面前,玩笑般的說著。
僧格岱欽平視著跟他身高一般的延珏,二人視線在空中交鋒,一個玩味陰鷙,一個沉默探究。
半晌後,僧格岱欽道:“縱使帶走她又能如何?”
延珏的眼中閃過一絲顫動,然卻只是一瞬,便有被那慣常的漫不經心所取代。
僧格岱欽又道:“皇上不會放過她的,你如此執念,當真是為了她好麼?”
延珏斜睨著他,似笑非笑的道:“那是本王和她的事——不需要對你交待。”
“就算你能將她隱藏的很好,可若是她知道一切之後呢?你可曾想過,屆時就連面對你,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延珏的笑意不在,周身只剩陰冷,他看著僧格岱欽,只冷冷的道:“讓開。”
僧格岱欽終是讓開了,不是他想,而是此情此景,不由得他不想。
他沒有回頭,只聽著那身後馬車因抱出一人後,而撲騰的咚隆隆聲響,只聽那聲音,他也知。
他的動作很輕緩——
他知道,他對那猴子,絕非只是‘有心’二字這般簡單。
可,凡事只是有心便可成麼?
如今他還不知皇上早已經將寫有他名字的聖旨放在了那正大光明匾額後頭。
如今他是去了陝甘,山高水遠能暫護的她周全。
可終究有一日,他是要回京城榮登大寶的,屆時,皇帝若要猴子的命,他又會如何?
……
待延珏將懷中的小猴兒抱回後,小心翼翼的放到攆轎中一早便已鋪好的錦緞被中,解開了那綁縛手腳的繩子後,彼時他摸摸那丫頭幾月未見,因吃好喝好已經有些腫起的肉肉臉,稀罕的掐掐後,不是滋味兒的嘟囔了一句:“咱家的飯就那麼叟?”
“這下該放了薇薇吧!”堯武焦急的吼著!
延珏也沒回頭,而是給小猴兒蓋好了被子,又不捨的揉了揉她那張肉臉後,才拉下幔帳,再轉過頭來時,那眼中難見的柔軟,一瞬散去,只剩那漫不經心,裡外皆涼。
他瞥了一眼,因隨後扛回穀子而累的呼哧帶喘的於得水後,跟隨他一塊出城的阿克敦擺了擺手。
緊接著兩個侍衛割開了綁著雷薇的繩子,早已因失血過多而全身無力的雷薇一經失去支撐,立馬癱軟,眼瞧她倒在地,堯武三步一竄的迎了上去,趕在她倒地之前擁她入懷。
“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