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些個猴兒瞧瞧。”接著便執起骰子接著與小猴兒下棋,可誰知,就是這個當口,小猴兒卻稀里嘩啦的吐了。
“瞧瞧你這沒出息的!平日瞧著犀利,這些個血腥話兒卻聽不得了!”玉錄玳邊數落邊叫佛爾果春去傳太醫。
少時太醫來了,一番診斷後,面色一驚,皇后問起,他只說:是腹中積食所致。
起先小猴兒也沒當回事兒,只自顧想著,許是這幾個晚上補食補多了,然當下晚兒吃飯時,瞧著那一桌子遠比平日多上許多的好吃的,便覺心中有異,而更扯的是,那平日從不與她一同用膳的玉錄玳,提了一壺酒,滿面笑意的說要與她慶祝一番科舉案終於了結時,小猴兒便知,肯定不對勁兒。
故此,她假意飲下那酒,擦嘴時卻都如數吐以袖中,席間也裝作無事的與玉錄玳應著話兒,而待用膳過後,卻是挨個兒敲昏了幾個伺候她的丫頭奴才,換上了小太監的衣裳,低頭佯裝無事的拿著掃帚,混在撫廊處趴牆根兒。
只聽得那才剛與之談笑風生的玉錄玳又在暖閣內砸上了杯子,佛爾果春在旁相勸,二人說了許久,只是聲音太小,在外頭並聽不清什麼,可有幸是玉錄玳的嗓子極其尖利,盛怒之下的她尤甚,這一來二去的,幾個零零星星的詞兒也落進了小猴兒的耳朵。
什麼“不守婦道!”“那狂徒究竟是何人?!”“死了一個又來一個!”“本宮這是造了什麼孽!”凡此種種,小猴兒邊聽,邊掃地琢磨,半天貌似琢磨些味兒出來了,她狐疑的摸摸自個兒肚子,彼時心下一忖:我操,該不是又揣上了?
當晚,過牆之人再來時,小猴兒與他一說,那廝抖著肩膀樂的是好不歡脫,直摸著她的肚子,砸嘴兒道:“你丫這塊地不錯麼,一年兩茬,也不枉費我這麼辛苦。”
“去你大爺的,你他媽才是地!”小猴兒是好一陣拳打腳踢,可心下卻是亂了套,如今皇上回京了,果齊司渾又封了相,她介個當口揣了個崽子,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延珏一眼看穿她,只說:“別瞎琢磨,那些不用你操心。”
她不操心?她道是想不操心了!如今皇上簡直把他逼到了一個騎虎難下的境地,便是他從來東扯西扯的從不說那些事兒,可經不住她那個鳳凰娘成日嘆息嘟囔啊。
因皇帝的不理不問,如今的延珏早已不是當日那個人見人低頭的主兒了,有時候小猴兒瞧他那在她跟前兒依舊跋扈的樣兒,總有一種讓人踹了窩心腳的感覺。
可每每這時,延珏都正兒八經的跟她說:“瞎琢磨沒用,來,咱倆種地。”
種地,種你妹的地!要不是這麼鋤禾夜當午,夜夜都辛苦,她能這麼快就揣上第二個麼!
自然,第二天清晨,延珏壓根兒沒走,他大大方方的牽著小猴兒去給玉錄玳請安。
等玉錄玳一瞧見她兒子神清氣爽那模樣兒,氣的差點兒沒甩他一巴掌,彼時臉一白,趕緊傳太醫過來,當即給小猴兒診治,當太醫說:“胎像有些不穩。”後,玉錄玳臉色當即轉青,一個站不穩,幾乎踉蹌,瞧她那一臉懊悔,小猴兒倒也沒難為她,直接不轉彎的跟她說:“那酒我吐了,壓根兒沒喝。”
玉錄玳這才緩和些許,連說了幾個:“菩薩保佑!”轉而又聽延珏繃著臉問太醫:“是何緣故?”
卻聽太醫細細診來又道:“想是福晉小產才出兩月,雖調養的不錯,可氣血總有些虛,不過只要小心加以調養,可保無虞。”
聽了這話兒,玉錄玳趕忙急道:“快去,弄些上好的調養方子,給福晉補補身子!”
卻在這時,只聽一聲,“慢著!”留住了那太醫的步子,彼時延珏忽的沉下了一張臉,環視一屋子除玉錄玳以外的佛爾果春和那個太醫,沉聲道:“福晉有孕的事兒,本王不想第四個人知道,若是不想腦袋搬家,那就仔細看管你們的舌頭。”
奴才們自是戰戰兢兢的應了聲,可當他們褪去後,卻見玉錄玳雙眉緊皺:“老七,你這是何意?”
延珏譏誚道:“我們府上那些個事兒,額娘不是比我更清楚?”
……
自然,如今科考案結束,延珏再度恢復了閒散,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個兒有了身子的媳婦兒在丟在這深宮中,便是玉錄玳厲聲不準,可延珏可是個渾主兒,再加他與自個兒這老孃從來合不來,他也撂了狠話兒:“就是偷我也給人偷回來。”
而最終,因太醫一句:“福晉的身子如今最要緊的便是好好休息,不要憂心煩悶。”
玉錄玳脾氣再大也不敢拿自個兒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