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中原人壞透了!
毛伊罕再一次跟自己說。
如此一番,保酆帝龍心大悅,好是一番讚賞了小猴兒,更說她是,“我滿人女兒正當如此不忘本!”
小猴兒自是好一番謝過,彼時卻又覺得雖贏了卻仍一直沉著臉的延珏不太對勁兒,然她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問他,便在保酆帝的一聲,“著即開宴,朕要好好賞賜爾等一番!”之後,隨著眾人從甕城一路回了行營。
一如往日妥帖,雖是驟雨初歇,可婉瑩一早便備好了宴席,一眾人浩浩蕩蕩從甕城挪到行營只需半個時辰。
這期間,延珏去了延璋的馬車,臨走前仍是把小猴兒送進了婉姨的行駕,並囑咐婉姨給她換身乾衣裳,到後來直到婉姨一口一個:“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疼媳婦兒。”下,才把延珏推走。
“我到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婉瑩笑著數落著那褪著溼衣服小猴兒。
小猴兒似是害羞的低了頭,然而彼時卻是皺起了眉頭。
延珏會細成這樣兒,心裡沒鬼才算!
許是太多的疑問繞著小猴兒的腦袋,又或許是那些百號子藥效頗為持久,以至於一旁揀過她月經帶的丫頭秋萍驚的大呼:“怎麼流了這麼多血?”的時候,她竟全然沒當回事兒的將其丟到了一邊兒。
……
彩虹一散,日頭斜掛,紅豔豔的染緋了半邊天,煞是好看。
今兒晚膳仍在昨兒的行營處,許是驟雨出歇,草原上的草都泛著水,篝火紛紛燃起時,一聲聲啪啪響著,彼時小猴兒抱著暖手爐坐在婉瑩身後發呆,聽著她一句句的口不對心的吩咐著備宴的下人,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有一句落在耳朵裡。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因果報應,從前阿克敦總是嘲笑穀子的一隻跛腳,如今到好了,他也跛了腳,而且遠比穀子要嚴重許多,聽剛才那個太醫院的院判孫參來說:“回皇上,阿克敦大人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這左腿……以後大概就要藉助枴杖才能行動了。”
聽了這訊息,延珏幾乎是未做停留,只跟皇上說了一聲兒,立即隨精衛去了行營。
小猴兒其實也想去瞧瞧,雖說阿克敦跟她算不得有什麼交情,可許是穀子跟他有些說不清的牽扯,她也覺得自己該去看看,只可惜,婉姨說:“你別去了,那兒都是些個爺們兒,你一個福晉去算是怎麼回事兒?”
於是,小猴兒這一天中第三次聽延珏說了那句話,“你在婉姨身邊兒好好待著,哪兒也別去。”
其實小猴兒特想問一句,為什麼?
可許是延珏著急去看阿克敦,又許是婉姨在聽了那句‘阿靈敖大人泣不成聲。’後如此神不守舍,小猴兒也就把那些心裡的疑問放在了後頭,暫且未提,只是囑咐了隨延珏一塊兒走的精衛一句:“記得找個大夫把爺兒肩膀的傷包上。”
就像圍獵不可能因為一個阿克敦生死未卜結束一樣,這內臣外藩在內的宴席更不可能因為他阿克敦的一條腿,或是阿靈敖的一把老淚而終止。
篝火依然很旺,火不思的悠揚聲布在整個木蘭草原的上空,一些個身著蒙古衣裳的舞者並沒有因為草地的寒溼,依舊本著民族的豪放灑脫,在織錦毯鋪墊的殿中央跳的是其樂融融。
今兒的宴席雖不若昨天那般盛大,然卻因為今兒自個兒的兒子一個個的滿載而歸,保酆帝顯得格外的高興,開席前,他竟親自到那大鍋前,用剔刀去扎那些他的兒子們親手獵回來的獵物,以檢視肉是否煮爛熟透。
而這時,那些個內臣及藩幫外史,則是一個個的受寵若驚的紛紛上前,說著這個不可,那個不可的,接著又是一頂頂的高帽給保酆帝奉迎到了那鑾駕之上,而彼時,他手中的那把剔刀則是被延瑋接了過去,接著待他去檢視那些肉。
見此,一些人紛紛點著頭,暗讚道:大阿哥的氣度果非一般,勝既不驕,敗也不餒。
而一旁坐著的小猴兒則是噙著笑想著:真是不知道介皇家的人都貼著幾張臉。
反正這賞賜是在宴會的最後,對著這些餓了一下午肚子的臣子們,保酆帝也並未等著延珏延璋幾人歸來,便宣佈了開席。
不比昨兒的珍饈饕餮,今兒所有的吃食,都是今兒打回來的那些獵物,或是大鍋煮,或是烤,大的至黑熊,小的至兔子,那熟了以後的味道竄出來,混著各種各樣動物的腥羶味兒。
一股子噁心襲來,小猴兒差點兒沒把胃給吐出來,也顧不上什麼非要在婉姨身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