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跑來想安撫一下這邊的,再來想想辦法的。”
“還有什麼辦法?”
“我想先跟貞娘說好,如果她肯嫁,就叫老田把香君先帶到任上,另租屋於住下,我送貞娘去換出來。”
“你倒是打得好主意,貞娘肯嗎?”
“老田的官兒還不小,手上頗有勢力,各方面都想拉攏他,貞娘若能跟他,倒是個好歸宿。”
“就算貞娘肯了,老田又肯把香君來換嗎?”
“他自己答應我的,他說只要貞娘點頭,他立刻找個地方,把香君藏了起來,一心等待貞娘,這老頭兒對貞娘簡直是著了迷,他本來也想把貞娘接了去的,可是又怕他的老婆吃醋,委屈了貞娘。”
“那現在他就不怕了。”
“貞娘是皇帝賜婚的,他老婆再兇也沒法於了,御賜的東西都是要用香火供起來吧?何況是人哪,略有損傷便是大不敬罪,那要殺頭的,他還準備另外一處家當,根本不跟大婦過日子。”
鄭妥娘一嘆道:“本來倒是件好事,卻不想弄糟了。”
“可不是,我想到了香君性烈,一定不肯上轎,所以才趕來,只待事情說好,我跟了轎子去,應付一下儀式,上且刻換進貞娘去……那知道就遲了一步。”
鄭妥娘道:“不遲,香君沒死。”
“沒死,她還有氣?”
“沒死當然有氣,所以我才要把人趕走,不過對外還是說她死了為佳,免得阮大鬍子不死心,又起壞點子。”
她把楊龍友叫到了屋裡,又作了一番計較,楊龍友才出門去了。
事情倒是很順利,原來陶六兒跟小邱也是打的要貞娘頂替的主意,一乘轎子先抬到府臺大人的公館,陶六兒飛馬上行館找來了府臺大人。”
聽說香君跳樓自盡,府臺大人嚇得靈魂差點沒出竅,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奈何,只得趕了同來。
出動了他的大小老婆,一屋子人,陪盡小心,要貞娘點頭答應頂香君的名代嫁。
貞娘既痛惜香君之死,又恨透了那批爪牙小人,一口不答應,吵著要把事情問開來,這位府臺大人倒也是個厲害腳色。
他軟說不行,只有來硬的了,他沉下了臉道:“李貞娘,你要弄清楚一件事,就是民不與官鬥,本官已經如此小心向你懇求解說了,你還是堅持不肯,弄急了,本官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叫人把你拖到後院子裡去,一根繩子解決了你,悄悄地一埋,然後在本府這些妾侍中挑一個頂了香君的名,坐了轎子,嫁到田府去,這可也沒什麼好嚇人的。”
他到底是科班出身的,想出來的點子又狠又毒,當下的確是把李貞娘給嚇住了,這個辦法實行起來,豈不是冤枉,要坑上兩條命了。
但貞娘在秦準多年,又豈是簡單人物,她交往的達官顯宦不知有多少,又怎會被一個小小的府臺唬住了。
一聲冷笑道:“府臺大人,事情能像你所想的那麼容易就好了,我的女兒李香君可是有名有姓的人,而且見過她的人太多了,又豈是人人可冒充的,再說田仰也見過我女兒的,你換了個人去,他肯幹嗎?旨意上寫明的李香君,他難道會心甘情願地為你去頂上欺君之罪去?”
府臺大人一怔,額上汗水直流,貞娘冷笑道:“我若是代嫁過去,田老兒會擔起這個重任的,因為他見過我幾次,對我神魂顛倒,叫他怎麼做都行,你的姨太太行嗎?能揀一個比我更行的出來嗎?”
貞娘雖已是徐娘近暮風韻了,但她在金陵十二金釵中,有人推為榜首,煙視媚行,不知曾迷倒過多少公子王孫,這的確不是尋常那些女子所能比的。
府臺大人的那些姨太太,不過是個小家碧玉,姿色倒不去談了,關於言談風情就差得太多了。
這下於可真的慘了,好在他們做京兆尹的,都是長袖善舞的八面玲瓏人物,能屈能伸,一看嚇不住,又反過來軟語相求了,因為他聽出李貞娘已有允意了。
正好碰上楊龍友也趕到了,他更是如獲救星般的連忙道:“楊大人,您可來的正好,下官正在為難,由於……”
楊龍友擺擺手道:“我都知道了,也想到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你們可是想將這李貞娘送去頂香君?”
府臺大人現出了欽佩之色道:“楊大人一猜就中,欽命在即,而香君卻是自殺身死,下官事出無奈。”
“李貞娘大概不答應。”
“是的!這女子十分頑潑,下官軟求硬逼都沒用。”
“閣下太莽撞了,這也是能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