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爭,學師雖然清高,但畢竟是官,官就難免有人情關說。
所以這位學官王老師為了省得麻煩,乾脆把這個邀列陪祭人員的工作交給這些名流們去商討,而這一些名流則又由復社的人員為主,事實上也就是等於復社在操持一切。
不過大典究竟不是兒戲,被選出來的人,多少也要能孚眾望計程車林前輩。
由文人名士合議邀選的與祭人員也有個好處,他們都是真正的讀書人,不會有那些不識之無以及無實之徒,憑仗權勢而混跡其中,因而鬧笑話了。
明倫堂則是文廟議事的地方,讀書人有了文字筆墨的糾紛,就在那兒請座師出面,邀了地方名流列席,雙方各自陳述理由,展開辯論,聽候公決。
大家都在明倫堂,一定是討論大祭的事。
朝宗也曾參加過一次大祭,不過那時他是以生員的身份參加,站在外面生員的行列裡隨眾行先拜而已。
但就是這項資格也不容易,必須要進過學、所謂進學,就是要郡試及第,拜在郡裡學官的門下,成為附生,也就是取得秀才的資格。
有了這種資格,才能進文廟的門,在明倫堂上站進一腳的地位,他才能穿上一領青衿,算是讀書人。
中了秀才才能被人尊為先生,雖然仍是布衣,卻已有了地位,這也是一種榮譽。
朝宗想今年自己至少可以弄到個與祭的資格了,那雖不算什麼,卻是一種榮譽,也可以取得相當程度的尊敬,本來是絕無問題的,但是有了阮大針亂說話,很可能會受影響,利用大家都在的關係,應該去解釋一下,所以又急急地走到文廟去。
夫子廟離貢院不遠,而妙的是舊院也在附近不遠,秦淮河就在鄰近,朝宗暗罵自己糊塗,多用腦子想想,早該知道他們會在明倫堂上,這兩天他們一定是最忙和最起勁的時刻,豈不是少跑好多冤枉路了。
遠遠看到文廟,再看看貢院,朝宗的感觸又多了,四年前他就是在這兒應試的,那時意氣風發,自其必中,那知居然會名落孫山。
這次卻是為避亂而已,本來也是想再度赴試的,那知為了流寇的關係,把考舉停了。
前途茫茫,而自己卻又情牽孽纏,真不知要如何才好,想到這兒,他停住了腳,沒有再走過去。
這是一個陰天,沒下雨,卻有一層薄薄的霧,不遠處的秦淮河在煙霧裡隱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