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士氣,尊瀚再次放出龍玄刺,數十條黑色的巨刺,從空中直射茶舍,迅速穿透木牆,他用力一拉,木製的茶舍競被他整個提上半空,並扔出兩裡之外。
沒了房子,茶舍變成一片露天茶鋪,放著幾張木桌,爐灶等煮茶用具也還在,一個孤冷的身影安然坐在桌邊,一動不動。
尊瀚心頭咕咚一聲跳了起來,臉色也有些蒼白,斷臂之痛心有餘悸,斬風越是鎮定,他越是不安。
在一萬道士的環視之下,斬風依然平靜無波,泰然自若地坐在方桌旁,隨意掃視了一眼道士的陣勢,提起茶壺,悠閒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身邊縱使有千萬隻眼睛注意,此刻也與他毫無關係,只是偶爾用眼角瞥了一眼流千雪離開的方位。
“有神天令,她應該很安全吧!”想到此處,他更加安心,拿起小茶杯放在眼前,靜靜地望著淡黃色的茶水,不知在想些甚麼。
“你現在是走投無路了,我的一萬門人已把這個鎮子團團圍住,你休想逃走。”尊瀚大聲暍道。
斬風根本不跟他要嘴皮子,尊瀚帶了這麼多人還是不敢圍攻,可見他也心怯,既然心怯,任何咆哮與吼叫都沒有任何作用,越是不理會,尊瀚只會越怕。
尊瀚叫了一陣,發現斬風無動於衷,分明是有意藐視自己,氣得渾身亂顫,但眼光一觸到斬風,一股寒氣不知不覺中便湧上心頭,令他坐立不安。
雖然身後有萬名弟子相助,他還是感到心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剛剛被道術治癒的手臂,暗暗罵道:“該死,我堂堂一位道仙,怎麼會怕一個無名小卒呢?不行,再這麼下去會影響士氣,這次若再失敗,我可再也沒臉見人了。”
申華的反應很靈敏,見空中的尊瀚氣勢全無,知道情況不妙,連忙鼓動士氣,大聲叫道:“尊瀚道仙!”
“尊瀚道仙!”一萬人同聲齊吼,威勢大得嚇人,再加上夜深人靜,聲音能傳出十里,嚇得小孩啼哭、野狗亂吠。
尊瀚頓時覺得面子又找回來了,滿意地笑了起來,坐著黑氣又回到地面,讚道:“申華,辦得不錯。”
“道仙大人,我們一起施術滅了這小子!”申華自知實力不夠,仗著背後近萬名道七,才敢口出狂言。
尊瀚猶豫了一下,身為道仙,地位崇高,卻帶著—萬名道士來抓一個青年,說出去實在不好聽,但如果不出這口惡氣,也沒臉去參加大道法會,硬著頭皮轉向斬風傲然暍道:“大綱恢恢,你我又見面了。”
“這次想斷哪隻手?”斬風連正眼也不看他,拿著茶碗輕輕地呷了一口。
當眾多弟子的面被挖傷疤,尊瀚頓時窘紅了臉,面上火辣辣的,胸小一口惡氣上不來,堵得又悶又慌,顫抖了半天才大聲吼道:“你……你……你今天別想踏出這裡,一萬人吐口口水都能淹死你。”
“一萬!”斬風用眼角瞥了一眼,眼中反而有喜色。尊瀚的門人雖然多,但對尊瀚的幫助並不大,卻合適他的戰法,只要化身入影,擠入萬人堆裡,就算尊瀚能感覺到他也無法動手,除非他肯不顧門人的安危,肆意施術。
面對冷若冰山的斬風,尊瀚實在拿他沒有辦法,除了圍攻之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哼了一聲,冷冷地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斬風的手已摸上了刀柄,準備應付隨時而來的攻擊。
此時,一個紅色身影突然出現斬風對面的椅子上,笑嘻嘻地道:“好熱鬧啊!幸好沒來遲,否則看不到好戲了。”
“赤瑕璧!”
過於凝重的氣氛因赤瑕璧的出現為之一變,慣於嬉皮笑臉的他不改往日的作風,嘻笑道:“嘿!好大的場面,這是要屠獅,還是要殺虎啊?難不成還要屠龍?”
尊瀚打心眼兒討厭赤瑕璧,整天嬉皮笑臉,既不穿道袍,又不梳道髻,髮型更是古怪,像是痞子,認為這種人根本不配做道上,更不用說是道仙。
尊瀚每次想到被赤瑕璧壓在下面,心裡就有氣,因此一直都在算計著取而代之,這一年來不斷派人尋找,但赤瑕璧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得到訊息趕去,都晚了一步。
他臉色一沉,冷冷地問道:“你來幹甚麼?”
“我又沒缺胳膊少腿,又沒被人打傷,為甚麼不能來?何況有這麼一場好戲,像我這麼愛熱鬧的人怎能不來呢?”赤瑕璧雖然滿臉笑容,話語卻尖銳如針,狠狠地刺在他痛處。
“你……”尊瀚氣不打一處來,赤瑕璧的笑容越多,越是恨得牙癢癢。
赤瑕壁意猶末盡,拿起斬風的長刀看了看,指桑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