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楊槐母親就理解地拉了香草母親的衣襟,眼圈就紅了。
香草母親又說:其實香草心裡裝的是你們家槐,可喜歡管啥用,抵不上這命呀。
楊母就動情地說:他嬸子,這都是命呀,你不用說,我和他爸心裡明鏡似的。
香草母親就笑一笑道:我這一家也沒啥報答伏生的,就有這麼個閨女,就讓她嫁了吧。說完一邊喘一邊走了。
話雖然都說透了,一個娶一個嫁,理也是這個理,可兩家人成了親家,三家人的關係不可能不微妙起來。
楊父對楊母去伏生家求伏生的做法感到很不滿意,楊父畢竟是男人,不管是逃荒,還是打獵,直到現在,他沒有求過誰,也沒看過誰的臉色生活。他內心裡也羨慕伏生的待遇,不僅三天兩頭能回家,軍餉掙得多,打死小鬼子還有獎勵。他也希望楊槐能像伏生一樣三天兩頭地回來,不日進斗金,能有個三瓜兩棗的散碎銀兩拿回來貼補家用也好。每次楊槐回來都破衣爛衫的樣子,在他眼裡,八路軍的衣服永遠都是破衣爛衫的樣子。既然楊槐參加了八路軍,在父親的心裡就不該動搖。如果沒有伏生對比,楊槐參加什麼也都無所謂了,既然有了伏生,如果讓楊槐步伏生的後塵,作為一個男人總覺得臉上掛不住。就是錯了也要一往無前地走下去,這就是男人該做的事。男人邁出一步,就沒有對和錯,就是錯了也要走到底,把這條路走穿了也就對了。
大金溝的風雪歷練了楊父的性格,那就是不走回頭路,有時為了追趕一個獵物他會花上幾天的時間在冰天雪地裡和這個獵物較勁,就是在這其間又發現了更好的獵物他也會放棄,直到把獵物殺死,他才改弦更張。
楊父不希望楊槐走別人的路,伏生走後那天晚上,楊父就說:看看咱家箱子底還有啥了?
楊母就彎著腰裡裡外外地把箱子開啟了,除了一些換洗的衣衫之外,還摳出三塊銀元來。楊父把這三塊銀元揣了,斬釘截鐵地說:明天我就給槐找媳婦去,一定要找個比香草還好的姑娘。
楊母就說:老頭子,你這是何苦?
楊父就揮揮手道:這事你不用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看看誰比誰強。
男人的自尊激發了楊父的鬥志。
一勸楊槐
伏生回來後,受高大隊長委託把楊槐請到了特別行動隊。
特別行動隊是319團的很特別的一個單位,高隊長現為少校營長。這個行動隊自然執行一些比較特殊的任務,人數不多,只有百人左右,但個個都很精幹,武器以輕型裝備為主,清一色的中正式,另配有一些輕重機槍。這是319團特意打造的一支精良部隊,每個挑選到行動隊來計程車兵,都各有絕活,槍法精準,常規戰鬥時,這支隊伍一般不會參加,只有小股的特別任務,才會派上這支部隊,可見特別行動隊在319團長官心目中的分量。
伏生來到八路軍駐地看到楊槐時臉上一直掛著微笑,新婚的喜氣掛在眼角眉梢,他笑眯眯地望著楊槐,楊槐一步步向他走來。伏生舔舔嘴唇就說:槐,我回了趟家,見到你爸你媽了。
楊槐的眉毛動了動,他想到了香草,想到了自己家那間草房,心裡就有了一種溫暖,他在伏生的身上似乎嗅到了家裡氣味。
伏生又說:香草還給你帶來些東西,你跟我去拿吧。
楊槐認真地看了眼伏生,伏生低下頭在前頭走,楊槐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了,香草給他捎來東西伏生卻不帶來,讓他自己去取,這意味著什麼,他沒有多想,便隨著伏生向前走去。
大半個時辰就到了伏生駐地,伏生直接把楊槐帶到了高隊長隊部。
高隊長似乎在這裡等待多時了,楊槐對高大奎已經不陌生了,他衝高隊長敬了個禮,高大奎就捉住了楊槐的手,熱熱地握著,一直把他拉到一把椅子旁坐下,然後揹著手在楊槐面前走了走。
伏生在一旁站著,臉上依舊笑眯眯的。
高大奎就說:楊排長,我們319團很欣賞你,我高大奎更是對你情有獨鍾。
說完望著楊槐,楊槐直到這時似乎明白了伏生把他領到這裡的真實用意,他望了望伏生,伏生也正滿懷期待地望著他。
高大奎就又說:你看伏生,現在什麼都不缺了,只要打小鬼子就有銀元,不能說你們八路軍不好,還是你們底子薄哇。
楊槐站了起來,望著高大奎。
高大奎立住腳認真地望著楊槐說:楊排長,只要你一句話,如果你肯加入我們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