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聲肉體被刺破的聲響過後,只見那七傷劍的劍把處赫然也出現了一隻血紅血紅的五指手,而且每一根都比白髮巫婆的細上一圈,此刻,那五指正好全部一對一地刺進了白髮巫婆那五指之中,上邊鮮紅血液一般的東西,不再掉落地上,而是沿著七傷劍之上的五指緩緩流動,就像大海吸納江河一般。
眾人早已經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就是小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而慌亂中,誰也沒有看到陌路塵有些慌亂的神色。
七傷劍的五指和白髮巫婆的血魔手就那樣在半空之中對峙著,小寒就感覺體內真氣似乎又多了幾分,似乎那七傷劍五指吸取的血液全部輸進了他的體內,他有些錯愕地看著七傷劍的五指,心中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跳了出來:鬼手,難道鬼手又衝破賴皮師傅的禁錮跑出來了?
前方遠處的白髮巫婆身子微動,也對小寒的七傷劍產生了懷疑,只見她再次發功,想要將七傷劍吸回去,但是七傷劍卻是在那裡一動不動,而血魔手之上的血紅液體依舊源源不斷被吸取著,眾人有的已經感覺到巨大的危險了。有幾個扭頭看向白髮巫婆,顯然想要證明自己的猜測,而此刻的白髮巫婆也有些不安,只見她突然跳起,雙手同時朝小寒打去,無數樹葉一般的飛鏢打向小寒,打向七傷劍。
“拈花微笑神功?”小寒心中不由得一怔,再聯絡白髮巫婆的聲音,他更加確定面前這個人的真正身份了。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啊!
就在小寒陷入短暫思維困局的時候,那些樹葉一般的飛鏢“噗噗”打入了他的體內,他有些眩暈,感覺一切都像是在夢中一樣變得不真實起來,眼前這個白髮巫婆漸漸變得有些親切起來,彷彿又聽到了那個人曾經無數次的喊自己的名字。
就在小寒眩暈的時候,半空中的七傷劍頹然掉到了地上,血魔手也消失不見。小寒用盡最後一點力量將七傷劍召喚回來,他就感覺體內氣血翻騰,亂了脈象。就在他倒地的最後一刻,彷彿聽見殘天霸等人狂妄的、得意的笑聲,而那笑聲在一個平靜的毫無表情的聲音下戛然而止——他已經接了我三招,讓他走吧!
小寒終於重重倒在地上,他沒有看到殘天霸等人不解的神情,沒有看到白髮巫婆好久以來不曾有過的短暫的慈愛還有不解的疑惑,也沒有看到鬼丫頭擔心的神色,他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閤眼的瞬間,那淡淡的清澈的眼神,彷彿這裡的一切,他早已經全部看到了。
寂靜的短暫的沉默後,趴趴熊不知怎麼弄出來了重明鳥,那鳥帶著趴趴熊,還有過了三招昏死的小寒,在眾目睽睽之下,留下那些各自心中不同想法的人,悠然飛出了魔帝宮。
小寒雖然昏迷了過去,但是他的意識竟然出人意料地清醒,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帶出了魔帝宮,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這樣離開,師傅怎麼辦?會不會被他們——
然而,很快小寒便笑了。其實小寒已經想到這些:如果玄風當初在自己手中寫的字是真的,那麼,自己走與不走師傅玄雲都是安全的,而要是玄風騙了自己,那麼,此刻自己走了,師傅也是安全的,因為,魔帝宮還想用師傅來抓自己,所以小寒徹底解除了後顧之憂,心才穩了下來。
就在小寒剛剛釋然的時候,體內那些飛鏢般的東西就像貪婪的毒蛇,突然瘋狂遊走起來、撕咬著他的每一處神經,然而自身真氣彷彿也在自行匯聚、四處阻擊那些毒蛇的進攻,他的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個戰場,真氣和毒蛇在進行殊死搏殺。
小寒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很明顯得感受著被毒蛇撕咬的疼痛,同時也感受著真氣湧過去之後,那一股股熱量帶來的溫暖、舒適的感覺。突然,那些毒蛇驟然分為了四路,分別在自己體內中央開始向著雙腳和雙手同時進發過去。
小寒心中暗驚,但是卻無法動彈,也無法睜眼。兩路毒蛇沿著自己的雙腿一直撕咬了下去,陣陣的刺痛讓小寒想大聲喊叫,但是卻喊不出來。隨之過後,體內被撕咬的地方湧起一股股真氣,那些疼痛的地方開始變得癢癢的,有些被人故意撓的舒服感。小寒便又沉浸在了短暫的麻醉快樂中。但是隻是一瞬間,因為,前方的毒蛇還在啃咬著其它地方的細胞、神經,那鑽心的刺痛,讓他想要徹底擺脫那麻醉的快樂,同時想大罵體內的真氣。
為什麼那些真氣不先去護住自己,而非要等被咬了以後才出來修復?小寒有些恨體內無能的真氣,但是,此刻的他再三實驗,還是沒有辦法匯聚真氣,他只得忍受著一陣疼痛、一陣快樂,他真想徹底昏迷過去,這tm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