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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戰,單個拼殺不息。哪怕血肉模糊,哪怕肢體斷裂,哪怕只刺下一口氣,仍日會拼著捱上一刀也要張嘴撕下敵人一塊肉來!

這些人,都是從小跟隨諸葛玥的親隨,作為諸葛家的長房之子,打從四歲開始家族就為他請了幾十個武藝師傅,更配備了五百名貼身死士月衛,十幾年來他們跟隨著諸葛玥轉戰南北,歷經上百場戰爭殺戮,從無退縮膽怯,今日,他們更是在燕北軍人的面前再一次展示出了所謂帝國花天酒地的“公子哥窩囊廢”的熱血忠誠。

燕詢的新任禁衛長聶古揮刀厲喝:“殺!殺掉他們!

月九滿身鮮血,一劍刺穿一名燕北軍的喉管,臉上再無高手淡定沉著的風範,一把抹去了臉上的血水,高聲道:“兄弟們!衝出一條血路來!”

到處都是屍首,到處都是戰刀,屍體多的已經站不住腳了,戰士們一邊揮刀一邊將絆腳的屍休踢到一邊,殺聲和慘叫聲震耳欲聾,血泥滾著肉醬灑了一地。

一名燕北軍一刀砍斷一名月衛的大腿,那名年輕的月衛非但沒叫一聲,反而一刀穿透了燕北軍的胸膛,燕北的戰士在倒下去之前死命抱住月衛的腰,兩個重傷垂死的人滾在地上,像是兩隻野狗一樣的撕咬著對方,好像他們之間有著可怕的深仇大恨,然而還沒等他們咬死對方,十多匹戰馬奔來,馬上計程車兵仍舊在拼殺,下面的兩人卻被馬蹄睬碎了腦骨,腦漿噴射出來,濺到了戰馬的蹄子上,兩個戰士互相樓抱著死在一起,看起來好似親密無間的朋友。

戰場圍繞著三百名月衛形成了一個赤紅色的可怕漩渦,雙方的陣型完全混亂,外面的燕北軍衝不進來,就在外圍打馬吼叫著,不時的衝上去補充陣亡的同伴。就在這時,西北角的月衛突然被衝開了一個口子,聶古歡呼一聲,戰士們高舉著血淋淋的馬刀就跟在他的後面,如狼似虎般的嚎叫起來。

“保護將軍!”

月九厲喝一聲,年輕的臉孔一片血紅,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月衛們眼睛同時紅了,齊齊轉身欲衝,卻被身邊的敵人纏住了腳步。

聶古高聲叫道:“衝!殺了諸葛狗賊!”

唰!”

話音剛落,一道白亮的刀光猛然襲來,聶古的脖頸間頓時被戈了一道血線,下一秒,年輕禁衛長的頭顱高高的飛起,身軀一挺,砰的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諸葛玥持刀而立,一身青色長袈越發襯得臉孔光潔如五,嘴唇殷紅,鼻樑高挺,幽深的眼睛好似深潭,炯炯有神的看著狼藉的戰場,一滴血珠順著他的額角緩緩流下,蜿蜒的滑過臉側的輪廓。在他的背後,是上萬的累累伏屍,更遠處,是冒著黑煙的古老城池,再往後,是炮火連天的燕北大地和滿目瘡痍的大夏國土。

戰爭在肆虐,百姓在哀嚎,西蒙在震盪,天地在流血,他持刀站在猙獰的血泊之中,縱然一身殺戮,卻猶自傲然如巍峨雪山。

將軍!”

好樣的!”

如雷的歡呼聲緊隨其後,諸葛玥站在血泊中央,聲音清亮如鳴鐘,高聲叫道:一個也不準死!全都跟我衝!

遵命,

戰士們齊聲高呼,諸葛玥衝上人前,身先士豐,親自帶隊,身手敏捷到令人眼花繚亂,刀鋒卷著白雪,如同滾滾白浪,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月衛最後殘存的一百多人士氣大振,喊殺聲震耳欲聾,縱橫燕北所向無敵的燕北軍在這股瘋狂的氣勢下也不由得卻步了,戰事頓時膠著了起來。後方的軍官們氣的破口大罵,可是任憑他們怎樣叫罵,那處被屍體隆起來的高地就是無法被攻下,無論投入多少兵力,那看起來如雨中樹葉一般的一百多人,卻仍日如不死的機器一般在揮刀劈砍著。

燕詢的臉色不變,眼睛卻漸漸眯了起來,諸葛玥終於出來了,他站在廝殺的最前線,青裘雪刀,身姿如矯健的蟠龍恍惚間,燕詢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閃爍的金光,如九五之徇爛,燦燦奪目,令人不敢逼視。

一缸陰冷從眼底滑過,燕詢聲音低沉,緩緩說道:拿弓箭來。”

侍衛連忙回身去拿燕詢的黃金大弓,金光璀璨,炫目耀眼,燕詢穿著一身潦黑的長裘,眉眼早無當年的清澈和溫和,此刻的他,好似一尊亂世戰火中的殺神,周身烏黑都是被血浸染而成。指腹緩緩摩挲著弩箭,四指併攏,拇指扣緊,摸箭,搭弓,彎弩,命運的繩索在這一刻迴旋倒轉,昔日的畫面再一次於腦海中奔騰而過,燕詢雙臂發力,弩箭如同弓背的熟蝦。

大風呼呼的吹著,吹過那紛飛的戰火和漸漸冷卻的屍體,天上的烏雲翻滾著,雪花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