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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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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歷華山之——華山挑夫讓我敬

華山峻秀,美不勝收。然而到華山旅遊,我的鏡頭不僅對準奇山異樹,卻一路追逐艱難跋涉的華山挑夫。

登華山,方知行路的艱難。石級沿著山勢蜿蜒盤旋而上,於峰迴路轉之間約隱約現。陡峭自不必說,最狹窄處,僅能容一人仄身走過。說走,其實要一邊面臨深淵,一邊背靠絕壁,膽顫心驚地一點點蹭過去。為了安全,路的兩邊一律裝上了鐵索,遊人須抓著向上攀援。即使這樣,也如同疊羅漢一般,階梯上面恰似人梯,個個心裡忐忑,每邁一步都捏著一把汗,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體驗到'華山天下險'的名副其實。然而就在這處處懸崖、步步驚險的路上,不時還會遇上夾雜在遊人中間的挑夫,或結伴而行,或獨自攀登。他們大都不像遊人們那樣喘大氣,僅能看到額前留有少許晶瑩的汗珠。他們行路的時候,也像遊人們一樣手扶路邊的護欄,或抓著路邊的鐵索,只是他們必須用另一隻手去扶穩自己肩上的扁擔,而且也走得並不比一般遊人快。

挑夫們一手扶著扁擔,一手拉著鐵索,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扁擔兩頭的蘿筐裡裝著幾十或上百斤重的東西,他們用繩索紮了又扎,生怕丟失或破損,有的汗水溼透了衣背,嘴裡卻哼著小曲。特別令人佩服的是,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沉重的擔子壓在他肩上,他卻能夠像表演雜技一樣,不用手扶,在左右兩肩換來換去,吹著竹簫,讓我們這一個個氣喘吁吁的遊客驚訝得瞠目結舌,都會自覺地主動讓道,送上一句句問候和讚歎。

當我爬到最為險要的金鎖關時,遠遠的聽到那蒼涼的歌謠,“不是哥哥不愛你,哥哥是個挑擔的……等到哥哥到城裡,開著賓士來接你……”。歌聲中既訴說了挑夫的辛酸,又對未來充滿希望。歌聲由遠及近,又漸漸遠去。遠處歌聲又起,漸漸地在山際瀰漫,迴音繚繞。在返回時,我看清了那挑夫的面容,只是這樂觀的面容掩蓋不住曾經的風霜。21世紀的今天,這種古老的運輸方式、這支傳統的民謠,仍然在這著名的風景區延續,它已然成為一種風景,它帶給我的印象遠遠深刻於華山的險峻。

下山時,我有幸看見了網友介紹過的華山路上的獨臂挑夫——何天武,數十里險關峻道,他無數次艱難翻越,支撐著一個殘缺的家,也堅守著“決不下跪乞討”的最後的尊嚴和自信。

老何已近花甲。在不到三十歲的時候,他妻子得了重病,最終欠債一萬多塊。於是他出去打工,以為怎麼也能賺錢回來。結果走了好多地方,什麼錢都沒賺到。後來聽說到河南平頂山煤礦挖煤賺錢,就去了。那是1992年的事。結果在一次自己主動申請下井加班時,斷了一條胳膊。

傷愈後,礦主給他4200塊打發他走。他懇求礦主留他,掃地幹什麼都行。礦主不肯。老何是這樣說的:要是不聽礦主的話,礦主把他弄死,家裡來人,給個七八千就結束了。

於是老何回陝西老家,把五十、一百的大鈔塞到###裡,把十塊的放到包裡。結果包裡的錢就都被小偷給偷了,一共有2000多塊。

老何在家呆了很多年,隨著兩個孩子的教育費用的增長,沒辦法,只好又去奔上海尋出路。老何說,1999年,帶了兩百塊去了上海。

老何一下火車,感覺特好,覺得自己怎麼都能生活下去。可結果卻傷了老何的心。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收留他。老何曾經到建築工地,用一個胳膊鏟沙子,來證明自己能幹苦力,可結果還是被打發走。

後來老何想到了殘疾人聯合會,他想他也是殘疾人啊,可也被拒絕和奚落。

晚上老何睡在綠化帶裡,害怕被巡警帶到收容所遣返,一大早天不亮就趕緊再跑出去。最後絕望了,身上只有20塊錢,老何無論怎樣也不想去當街乞討,就算他是個殘疾,就算他是為家庭。老何說他用20塊買了酒買了吃的,準備就這樣走了。可是他一想到“沒有盡到的孝道,沒有撫養的孩子,沒有盡到的義務”再也不想輕生。

再後來有個老鄉收留了他,並且跟他說準備去華山當挑夫,能賺錢,而且拿錢拿得自由,有人格。於是老何就來到了華山,他說他沒想到華山那麼高那麼險,不能往後看,只能往前走。

老何每天上一次山,大概能賺二三十塊,每個月能上二十七八次。據同行說,很少有人像他這樣能上那麼多的。算算老何一個月頂多賺到900塊,而且這要算每次必須背70斤以上,每個月上30次,所以這個收入不可能。老何說,剛開始一天賺十多塊。我算了算,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