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些女人其實也極想打發自己相公的姨娘、通房,可是在聽到別的女人做到之後,又難免酸言酸語地諷刺別人易妒。
何氏聽到話頭之後,險些沒急暈。過得幾日就那衛芳說親為由頭,叫人來請衛蘅回孃家一日。
衛蘅回家剛給老太太請了安,就被何氏拽到了蘭義堂,連衛芳的面都沒見到。
“娘,大姐姐的親事定了麼?是誰家?”衛蘅問。
“是祝家。”何氏簡短地回答了之後,就撇開了這個話題,就急急地問:“那掬霞是怎麼回事?你這進門才幾日啊,就按捺不住了?當時我怎麼教你的?”
衛蘅知道掬霞的事情瞞不住人,也不在乎,她上輩子倒是賢良淑德,圖了一輩子虛名,可最後也沒多少人感激她,反而弄得自己不痛快。“不是我打發的掬霞,是三爺自己打發的。”衛蘅道。
“你當我啥呢,他自己能捨得?是不是你藉著新婚鬧他呢?”何氏問,“上次你回門的時候,我就看出你們的不對勁了,還專門跟你說了通房的事情,你怎麼就不上心呢?”
衛蘅“噯”了一聲,“我實在沒孃的度量,把她們抬舉成姨娘什麼的,這不是讓陸湛更長大光明地叫她們伺候了嗎?娘說的我都懂,可是萬一她們兩個人不鬧騰,我可忍不住一輩子。”
何氏問:“你還就打算這樣一輩子了?如今你們新婚燕爾,正熱乎著,姑爺能容你,以後呢?萬一姑爺納個新人,你又怎麼辦?”
衛蘅沒想過這個問題,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你這樣子,在老夫人和你婆母哪裡怎麼交代?”何氏問。
“我婆母向來不管,老祖宗知道掬霞的事情後什麼也沒說,我也就樂得裝糊塗。”衛蘅抱住何氏的手臂,“爹爹現在不是也沒納新人麼,陸湛怎麼就不行了?”
何氏嘆息一聲,“我不是說你做得不對,哪個女人都不喜歡相公身邊有其他人,只是你這吃相太難看了,這才多久啊?”
衛蘅笑道:“反正遲早都是要做的。”
何氏嘆道:“罷了,你個小丫頭沒吃過這上頭的苦,等以後你就知道了。你父親雖說打發了素雲,可後來偶爾想起,心裡還是埋怨我的。算了,當初我跟你一樣,也是聽不進,如今啊你最要緊的就是生個兒子,有了依仗,以後才能硬氣。”
衛蘅點了點頭,眼巴巴地望著何氏。
何氏從床頭的匣子裡拿出一張藥方來,“早就給你備下了,求子方,聽說極靈驗。”
衛蘅珍而重之地收好,“還是孃親最親。”
陸湛是五月初,趕在端午節之前回的上京,衛蘅沒好意思迎到二門上,早早地去了萱瑞堂陪老夫人,摸了一下午的牌。
陸湛是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回府的,進府還沒換衣裳,就先到了萱瑞堂給老夫人請安。
衛蘅見陸湛風塵僕僕,像是曬黑了似的,心裡就有些心疼。可惜她雖然眼巴巴看著陸湛,陸湛卻只在進門時,看大家夥兒的時候才看了她一眼。
“貞姐兒怎麼樣,你在西安府待了幾日?”老夫人問。
“住了五日,楊睿人不錯,不會虧待貞姐兒,她婆母也是個大度的。”陸湛道。
“順姐兒怎麼樣了,可定親了?”老夫人又問。
陸湛道:“定下了,說給了四川巡撫家的公子。”
老夫人點了點頭,“那就好,你一路上也辛苦了,回屋去休息休息吧,明日可要進宮?”
陸湛點了點頭道:“是。”
“那趕緊去歇著吧,晚上也不用過來了。”老夫人心疼地道。
陸湛起身,衛蘅自然要跟上去,兩個人一路回了蘭藻堂。進院子的時候還不打緊,剛跨進屋裡,陸湛就將衛蘅拉近了內室,還不許人打擾,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衛蘅拍打著身上的陸湛,“噯,你連衣裳都沒換呢。”
陸湛抱了衛蘅起來,用腳踢開淨室的簾子,“三奶奶伺候我換。”
衛蘅不肯,她知道陸湛肯定要胡鬧,陸湛捉了衛蘅的手就往下頭放去,“實在想得緊了。你也不想想,本該三日的行程,我兩日就趕回來了,這為的是誰?”
都說小別勝新婚,自然別有滋味兒。淨室裡,連高几上都濺了水珠。
末了,頭一回衛蘅清醒著,陸湛卻靠在池邊閉上眼睛睡著了。衛蘅這才明白陸湛趕路的辛苦,心裡甜得厲害。起身去陶罐裡拿了香胰子給陸湛擦澡。
罐子裡的香胰子已經所剩無幾,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