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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藝之上,又被衛蘅拿走了一枚玉牌。
看臺上,恆山先生對著旁邊的孤鶴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你這位老師可以無憾了。”
孤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其後還有茶道、廚藝、岐黃、算學、女紅、刻印、蒔花、盆景修剪等等課藝的比試,像女紅、蒔花這種不是短時間能比得出結果的,都是女學生提前做好的,但過程裡都是有教儀監督的,作不得弊。
接下來就是舞藝的比試,衛蘅此時手上有三枚玉牌,而魏雅欣有四枚,衛蘅如果想贏過魏雅欣,就必須再得到兩枚玉牌,打成平手可沒什麼意思。
衛蘅偷偷看了一下看臺上的陸湛,心想,幸虧沒聽他的,自己還是報名參加了舞藝的比試,否則可就贏不了魏雅欣了,甚至都比不過周月眉。周月眉在廚藝、蒔花和盆景修剪上都得了玉牌。
不過舞藝是在下午比試,這會兒已經是午飯時間,衛蘅去食堂用了午飯,打算回女學生的休息處休養精神,好應付下午的比試。
結果衛蘅走到一半,就看見陸湛在不遠處的樹後看著她,下巴往假山那邊抬了抬。
衛蘅不知道陸湛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指教,便對衛萱託辭要去如廁,偷偷地繞到了假山那邊。
衛蘅剛到假山邊上,就被陸湛拖入了黑漆漆的山洞裡,要不是她早有心理準備,鐵定要被陸湛給嚇死。
觀禮者是根本不能在女學的花園裡自由行走。只有陸湛這個人假公濟私,藉著評判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女學,就來輕薄她這個女學生。衛蘅都懷疑,陸湛之所以答應做這一屆女學的評判,恐怕就是打著肆意出入的目的而來的。
“你做什麼?被人發現就糟糕了。”衛蘅重重地點了點陸湛的胸膛。
陸湛輕笑出聲,咬著衛蘅的耳朵道:“是誰不聽我的話,私自報名參加舞藝的?我這是特地來教訓她的。”
衛蘅橫了陸湛一眼,“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陸湛在衛蘅的翹、臀上抓了一把,“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
衛蘅不甘示弱地道:“我看你就是色膽包天、色、欲、燻心的性子。”
陸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道:“真被你說中了,我就想著等會兒看了你跳舞,我肯定會忍不住想親你。”陸湛抵住衛蘅的唇,反覆地輕柔地摩挲。
其實何止是想要親親喜愛的姑娘,到了陸湛這個年紀,想要的根本不是單純的親親,只不過是怕說出來又嚇著衛三姑娘,惹她惱羞成怒。
不過即使這樣,衛蘅也有些受不住,低喃道:“我得回去了,別再折磨我了。”
陸湛咬著衛蘅的嘴唇啃了一口,低咒道:“到底是誰折磨誰?”
衛蘅吃吃地笑起來,推開陸湛出了山洞。
下午的舞藝衛萱沒有參加,她的舞藝早在祈福舞上就已經名聲大噪了,這會兒要是反而輸給其他人,不僅她沒有臉面,宮裡頭盛讚她的木皇后只怕也會沒有臉面。
衛蘅此次參加其實也是被魏雅欣給逼的,否則她也不願意當著那麼多人跳舞。
這一次衛蘅抽籤是第一個上場,通常會比較吃虧一點兒,評判們看到後面,就會忘了前面的比試者。
衛蘅吸了一口氣,可不敢再像在林西圍場時那樣敷衍地只重技巧不重意韻的跳舞了,大夏朝的這些文人觀舞,看的是內蘊,而非妖嬈嫵媚,若是看後者,那還不如去青樓看舞姬跳舞,更為豔麗奔放一些。
衛蘅這一次跳的是“流水”,舞裙是淡淡的雨過天青的顏色,這種顏色來自於柴窯的瓷器,許多商人都曾經試過,想染出來,卻總是欠缺了一點兒靈氣。
衛蘅的這襲蟬翼紗疊紗裙,至少試染了上百遍,才有今日一出場就驚豔全場的效果,一百遍就是一百匹蟬翼紗,而蟬翼紗十分昂貴,一匹就需要好幾十兩銀子,光這兒,衛蘅就花了差不多五千多兩銀子。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這襲蟬翼紗的舞裙,經緯間還隱藏著細如髮絲的銀線,裙襬搖曳處,彷彿流水瀉地,鋪展開來,足有一丈多寬。
衛萱身邊坐著的範馨道:“呀,蘅姐兒什麼時候制的這裙子,這顏色可真漂亮,從沒見過這麼美的顏色。”
衛萱搖了搖頭,看來衛蘅是早就在為這次的結業禮舞藝比試做準備,這丫頭的好勝心還是那樣強,也難怪前陣子聽見自己不參加舞藝比試,她那樣失望。
其實只有衛萱自己知道,她是在林西圍場見了衛蘅跳舞之後,才改變主意不參加這次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