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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直到確認衛蘅毫髮無傷後,才鬆了一口大氣。等衛蘅梳洗好,衛峻也回來了,男人的感情比女人要內斂許多。
儘管衛峻知道衛蘅平安後也很激動,可是這會兒臉上卻十分平靜,他看著衛蘅道:“你好好休息吧,什麼也別想。爹會幫你把仇都報了的。”
衛蘅當時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撲到衛峻的膝蓋上痛哭起來,抽噎著喊了聲“爹爹。”
衛峻自己眼裡也有些淚花,強忍著沒落下,“現在的大順府尹是周閣老的人,只知道尸位素餐,上京城的治安越來越壞,過幾日衙門開印,我就上摺子彈劾他。”
上京城的治安的確日漸敗壞,天下承平太久,好逸惡勞的人越來越多,市井流氓也就越來越多,越來越猖狂。以前他們還不敢動官宦人家的女眷,可這回衛蘅那張臉太惹人了,以至於他們忍不住鋌而走險。而他們之所以敢這樣猖狂,自然是因為上頭有人護著。這已經不是上京城第一次有女眷走失了。
至於衛峻,對這些事他平日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那也是因為平時火併沒有燒到自己身上,衛峻也還不願意得罪周閣老以及那些市井無賴背後的人,但是現在他的衛蘅差點兒就保不住了,這一次他上摺子彈劾,理由可是充分得在任何地方都能說得走了。
衛蘅的這一個花燈節可真是過得畢生難忘了。
衛蘅也不知道是再世為人之後想開了,還是本身就神經粗,她跑得實在太累了,晚上吃了一大碗念珠兒做的豬骨、鱔骨熬湯的筍丁肉臊澆頭的面這才能安心上床睡覺。
只是也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吃多了停食,衛蘅夜裡睡不安穩,一直做夢。夢裡她先是到了一座百花爭芳,群樹奪綠的園子裡,她瞧著前面的八角攢尖亭裡有一對男女,她忍不住好奇往前走近,卻見那亭子裡的一對男女正不害臊地在親嘴。
衛蘅是既想看又覺得太丟人,一時又覺得這樣不要臉的事情實在不該看,可就在她準備抬腳離開的時候,卻見那亭子裡頭的男女都轉過了頭看著她。
那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和陸湛。
衛蘅嚇得拔腿就跑,一晃眼就跑入了一座佛殿,裡面供著濟公和尚,在門背後,她又看到了一對年輕男女正在親嘴。
衛蘅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二人,等他們轉過頭來,果然又是自己和陸湛。
衛蘅在夢裡一直跑啊跑的,可是無論她是跑到山上,跑到水裡,都能看到那對男女。
到最後,衛蘅實在跑不動了,她就看見自己走入了溫泉池子。
溫泉水滑洗凝脂。霧氣裡衛蘅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背影,曲線窈窕修長,肌膚白皙瑩潤,可是當她走下去之後,霧氣漸漸散開,衛蘅才看清楚,那池子裡還有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不是陸湛又是誰。
衛蘅眼睜睜地看著陸湛將自己拉入水裡。
“啊~~”衛蘅尖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姑娘。”今夜木魚兒和念珠兒都值夜,只是木魚兒就在衛蘅的床邊打了個地鋪,念珠兒睡在外頭的榻上,木魚兒這是怕衛蘅今夜受了驚睡不安穩,才睡到裡間的,平日裡即使值夜,衛蘅也是都讓她們睡在外頭榻上的。
果不其然,衛蘅半夜就做了噩夢,木魚兒趕緊爬起來,拉了衛蘅的手柔聲安慰她,“姑娘,都是噩夢,都是噩夢,你現在回到家了,安全了。”
衛蘅一聽就知道木魚兒是誤會了,這會兒子功夫念珠兒也披了衣服進來了,兩個丫頭,一頭一尾地坐在床上安慰衛蘅。
這讓衛蘅更加覺得難堪。她原本也以為自己會做噩夢,夢到那些追她的人,可是讓衛蘅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夢到陸湛,而且還夢到那麼多次,每次兩個人都在沒羞沒臊的親嘴。
到最後,到最後甚至在池子裡滾到一出去了。
這種荒唐的夢,別說衛蘅以前沒做過,就是上輩子她為人婦的時候也沒做過,實在是太不要臉了。衛蘅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她有一萬個藉口可以找,都可以把事情推脫到陸湛身上,可是在夢裡,衛蘅清楚地意識到了,她其實也是想的。
可是也不是說衛蘅就是喜歡上了陸湛,確切地應該說是,衛蘅長大了,開始想男人了。
衛蘅簡直覺得丟臉極了,她無法承認自己會是一個想男人的女人。尤其是飢不擇食,竟然連陸湛也會夢見。
木魚兒和念珠兒雞同鴨講地安慰了衛蘅好一陣子,並表示兩個人都會在內室打地鋪陪著她,然後扶著衛蘅又躺了下去。
衛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