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記住了這個漂亮得驚人的小姑娘,他忙地迎了出來,笑得幾近諂媚,“姑娘請樓上走,敝店珍藏的孤本和真跡都在二樓。”
衛蘅因為憎惡陸湛威脅自己,連帶著對掌櫃的都沒有好臉色,只覺得他滿嘴謊話,什麼真跡孤本,根本就是財狼虎豹在上面才是。
衛蘅抬頭望了望二樓,上面探出個頭來,正是一直跟在陸湛身邊的楊定。
衛蘅深吸一口氣,提著裙襬上了樓,將木魚兒和念珠兒還有雪竹都留在了一樓。
楊定看著衛蘅進門後,從外面輕輕帶上了門,也下到了一樓。
知不足齋的二樓佈置得十分典雅,衛蘅上次也進來過,但是那時候沒有心情打量周遭,這一次其實也沒有心情,不過衛蘅站在落地花罩隔斷前停了停,平靜了一下心情才向左走進花罩。
只見這二樓的東稍間內,正中一座黑漆描金繪雲濤煙柳的大屏風,屏風前是一張黑漆嵌螺鈿羅漢榻,羅漢榻兩頭設有高几,上置哥窯膽瓶一對。榻前,左右兩側各置了兩張玫瑰椅。椅子背後靠牆的地方設了一張黑漆嵌大理石面的書案,上有紫檀座小插屏、內插一柄雲玉如意的青白玉筆筒,幾套古書,霽紅瓷木瓜盤等等。
陸湛此時就正坐在羅漢榻上,手裡握著一卷書,見衛蘅進來,他便擱下了書。
不得不說,此間甚雅,而陸湛則更是讓室增輝。
衛蘅冷著一張臉走上前去,掃了一眼陸湛看的書,是向秀所著的《莊子》,據說向秀所注的莊子已經散失,如今見的多是郭注,只是不知道陸湛這本是不是真的向注。
衛蘅微微搖了搖頭腦袋,暗罵自己這時候關心這這種幹嘛,像陸湛這種偽君子,根本就不配讀書。
“坐吧。”陸湛像主人一樣招呼衛蘅。
衛蘅向右一步,坐在了羅漢榻前左手那第一張玫瑰椅上,既不看陸湛,也不說話,反正又不是她有事找陸湛。
陸湛彷彿不以為忤,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用杯蓋颳了刮浮葉,抿了一口茶,又放下,這才開口道:“你父親的事……”
衛蘅的耳朵已經豎了起來,可是陸湛的聲音在這五個字之後,就戛然而止,害得衛蘅不得不轉頭看向他。
陸湛今日穿了一襲竹青色暗金銀花紋綢袍,戴著一頂束髮白玉冠,顯得清貴又儒雅,中了進士,入了翰林之後,又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貴氣虛浮在外,如今的矜貴彷彿沉澱厚重了起來,堆積起一種高在雲端的俯視感。
衛蘅只覺得刺眼,想不理會陸湛,可是心又不爭氣,直盼望他繼續說,偏偏陸湛的嘴巴就像被漿糊黏住了似的,怎麼也不開口。
衛蘅順著陸湛的眼神,見他的視線往他所坐的羅漢榻另一側看了看,衛蘅如何能不懂他的意思,站起身走到陸湛的旁邊,與他隔著榻幾而坐。
陸湛提起茶壺,給衛蘅斟了一杯茶水,“將就喝一點兒吧,不想叫人打擾,所以就不給你上茶了。”
衛蘅哪裡敢喝這種來歷不明的茶水,她如今對陸湛的人品可是一點兒也信不過,她只冷麵冷臉眼定定地看著陸湛。
陸湛這才開口道:“你父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們的親事你不用擔心,我說話向來算話。”
衛蘅眨巴眨巴眼睛,等著陸湛繼續往下說,結果,結果下面就沒有了,她這才知道又被陸湛給耍了,她本是想聽她父親的事情,陸湛居然跟她玩文字遊戲。
衛蘅氣得恨不能潑陸湛一臉茶,不過她是有修養有教養的姑娘,只能“騰”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衛蘅剛站起身,只覺得袖子一緊,就被人拽著往後倒了下去,陸湛微微一讓,衛蘅就跌在了榻上,他再俯身過來,就將衛蘅圈在了懷裡。
“你這一言不合就生氣、衝動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陸湛的鼻息噴在衛蘅的臉上,讓她的臉瞬間就緋紅了起來。
“等你嫁了我,可不許再如此,有話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生氣往外衝。”陸湛點了點衛蘅的鼻尖。
衛蘅張嘴就向陸湛正往回收的食指咬去,還好陸湛收得快。
“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真是不收拾不行。”陸湛附身道。
衛蘅想要反駁,但是所有的話都被陸湛吞入了腹中,衛蘅拼命地掙扎起來,這兒可不是花燈節那天他們躲藏的人家,也不是濟祖殿,衛蘅的顧忌少了許多。只可惜她高估了雪竹,又低估了楊定。
衛蘅的三個丫頭,連楊定的一隻手都對付不過來,只能在樓下乾著急。
衛蘅的身體雖然不錯,可是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