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不出她上輩子那種字。
中午晌,衛蘅去何氏的屋裡用飯,她的嫂子葛氏已經在何氏身邊伺候了,因著她自己出身低,所以言行格外謹慎,就怕人說閒話。雖然何氏早說了不用她伺候,葛氏自己每日還是雷打不動地請安、侍膳。瞧她的孝順樣子,恐怕就是叫她給何氏辯屎嘗尿,她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其實衛蘅也勸過葛氏坐下用飯,但葛氏說什麼也不肯,這女子講求出身、名聲,前者她佔不上,但後者卻是葛氏立身的根本。便是出門交際,有孝順的名聲在,她的腰板兒也挺得直一些。女兒家,婚前講才,婚後就看德了。
“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啊?”衛蘅問道。衛峻是文官,衛蘅病後幾天,就被皇帝派了外差,去江南查賑災案。
何氏沒回答衛蘅,瞪了她一眼道:“食不言、寢不語。”
衛蘅愣了愣,她一時忘了這茬兒了,這一條她是最煩的,本來大家在一起說話的時間就不多,尤其是她去學堂的時候,這吃個飯還不許說話,什麼都只能憋在心裡,多難受。
衛蘅自從嫁到范家後,他們家裡的規矩松,婆母在她跟前又拿不起架子,範馨和她又總有說不完的話,衛蘅已經很多年沒守過“食不言”的禮了。
幾十年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回來的,衛蘅憋了好一會兒,又道:“爹爹趕得上回來過年吧?”雖說經歷過一遭,但是記憶太久遠了,衛蘅已經不記得了,她只是心急見她爹而已,幾十年沒見了哩。
何氏“啪”的一聲放下筷子,看著衛蘅也不說話。
衛蘅在心底權衡了一下,是從此以後“食不言”還是跟何氏頂牛,她想了想,今後她跟何氏頂牛的地方還多著呢,今日就當練習好了。
“娘,女兒只是想爹爹了嘛。”衛蘅嘟嘴撒嬌道。
“吃了飯再說不行嗎?”何氏無奈地瞪著衛蘅。
“當日事當日做,當時話當時說嘛。”衛蘅可是不怵何氏的。一旁的葛氏聽了這話,嘴角忍不住翹了翹,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