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你瞧著精神好多了。”
“二姐姐,多謝你這些時日的課堂筆記,我的功課才能沒落下。”衛蘅笑道,從木魚兒手裡接過匣子遞給衛萱,“二姐姐,送你的生辰禮。”這不是何氏替衛萱準備的,而是衛蘅自己的心意。
“是什麼,我瞧瞧。”木瑾直接從衛蘅手裡就“搶”過了匣子,徑直開啟。
木瑾從匣子裡將金簪拿出來,“噗嗤”一笑,“我還當什麼呢,蘅姐兒,你怎麼送這等俗物給萱姐姐,什麼金簪銀簪的,萱姐姐什麼時候稀罕了。”
衛萱氣質清雅,首飾多用玉質,今日初一,又是生日,衛萱的渾身上下也不過只戴了個金項圈,平日裡她連金項圈都不戴。不過狗眼看人低的京城貴圈,沒一個人敢瞧不上她的,直誇衛萱是出水芙蓉,首飾於她不過是累贅。
衛蘅懶得搭理木瑾,這丫頭見著她就跟吃了火藥一樣,衛蘅也知道原因。木瑾一向自恃長得好,在京城裡也排得上號,不過及不上衛蘅就是了。這女子之間不比才華,就比容貌,木瑾沒什麼才,這就更恨長得比她好的衛蘅了。
有些女兒家就是如此,彼此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可為著不知名的可笑原因,就恨上了。
衛蘅衝木瑾俏皮地皺了皺鼻子笑道:“你說俗有什麼關係,只要二姐姐覺得不俗就行了。”
“歐陽大師的作品,怎麼會俗。”衛萱笑道。
一聽歐陽大師的名字,木瑾的臉色就變了,有些訕訕。歐陽是前朝的匠作大師,一生當中做的每一件首飾都是精品,流傳至今,千金難買。
這時候眾人再看那梅花頂簪,梅花花瓣薄如蟬翼,晃動時彷彿風吹雪梅,梅花獨自傲然,別有笑傲霜雪的凌雲之美,這巧奪天工的手藝,傲霜獨放的意韻,別的首飾跟她一比,就襯出了村色。這梅花簪真是再適合衛萱不過了。
“我很喜歡,多謝三妹妹。”衛萱衝衛蘅點點頭。
“二姐姐喜歡就好。”衛蘅笑道,然後她又衝木瑾偷偷做了個鬼臉。衛蘅便是重活一世,性子也沒變得成熟多少。
木瑾酸酸地道:“出手可真大方呀。你們家每個姐妹過生日你都送這樣貴重的禮物麼?”木槿這話若是要挑撥衛蘅和衛芳的關係,那就還算是有腦子的,歐陽大師的首飾她有的也不多,衛蘅當然不會每個人都送。
“自然不會。我生病這幾個月,二姐姐日日將筆記送來給我,這份心意,我無以為報,首飾再貴重,也及不上姐妹情誼不是麼?”衛蘅說的是真心話,她雖然心裡頭對衛萱是羨慕嫉妒恨,可是衛萱這人實在是讓人不能不佩服。
“姑娘,席面備好了。”疏影掀了簾子進來稟報。
衛萱正好藉此機會隔開了木瑾和衛蘅,這兩人不對盤,在一起就互相嗆聲,使得她和木珍都很頭疼。
一屋子的少男少女都是中表親,年歲也不大,又有嬤嬤們在一旁看著,定然不會鬧出不守禮的事情。張老太太最是舒朗的性子,放手由著小的一輩兒熱鬧,也不許其他長輩到舒荷居,說她們去了,這些小輩不自在。
此刻用飯,也是大家一處坐,想要熱熱鬧鬧又風雅有趣,自然要行令。在座的木瑾、衛蘅都還算小,雖然衛萱幾個擅長詩文,但也要照顧他人的感受,所以衛萱道:“就行飛花令吧,簡單又有趣兒。”
眾人自然首肯。
第11章輸不得
飛花令的規矩很簡單,每人接一句古詩,詩中帶“花”字,第一人說的花字必須在第一個字,第二人接的花字就得在第二字,以此類推,以七個字為一輪。
衛萱先開口道,“花開堪折直須折。”
下一個是衛芳介面,“桃花潭水深千尺。”
這種酒令開頭的確不難,難的是在後面,帶花的詩句越說越少,就考人讀書的博聞強識了。
到最後時,只餘下衛萱、衛蘅、範用和木瑾的哥哥木世康。再一輪下來,就只剩下衛萱、衛蘅兩姐妹了。
瞧著兩人好像是棋逢對手,可是衛蘅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她比衛萱可是多了一輩子的時間,而此刻衛萱唸詩彷彿是信手拈來,衛蘅卻是有些吃力了,怎麼比也比不過過目不忘的衛萱。
“花中來去看蝶舞。”衛蘅唸到。
“這是哪裡的詩句,我怎麼沒聽過,莫不是你杜撰的吧?”木瑾問道,她的哥哥木世康就是在這第一字上落敗的,衛蘅是接他的順序。
“這是長孫後的‘春遊曲’吧。”衛萱道。
“萱姐兒果然博聞強識,這等生僻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