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巳節的時候,商彥升為何送我大姐香草?”衛蘅問郭樂怡,也是在問自己。
郭樂怡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可是衛蘅心底卻掀起了滔天巨浪。上巳節在三月初,那時候商彥升可能還不知道魏雅欣入了女學。
而商彥升這種家道中落的人對富貴恐怕會更加的執著,衛蘅再想到後來商彥升成了靖寧侯的女婿之後,又同陸湛成了連襟,於官場上平步青雲,衛蘅不能不惡意地猜測,也許她曾經以為的琴瑟和鳴,實際上不過是攀權附貴而已。
衛蘅努力去回想上輩子衛芳出嫁後的樣子,端莊大方……然後就沒有了,臉上少女時羞澀紅潤的樣子,好像再也沒看到。是一個十分合格的官太太。
衛蘅嘆息一聲,她整個人上輩子好像真是有些不走心,活了一輩子,才發現原來並沒有真正看清楚世上的事情。
到東山書院又有馬球比賽的那日,衛蘅又去了太學看比賽。這回是陸湛領頭,武學院那邊是和玉郡主的兒子,武安侯府的二公子晉陽領頭。
這是公認的兩強隊伍,所以今日太學的馬球場周圍簡直是座無虛席,連太學的祭酒都在一旁觀戰。
陸湛穿著一襲織金暗忍冬花紋的白地箭袖騎裝,頭戴碧玉冠,越發顯得丰神如玉,平日穿著袍子還看不出身材來,這會兒騎裝比較緊身,讓衛蘅的眼睛一下就盯在了他腰上。
衛蘅暗自臉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往陸湛精瘦的腰和修長的腿看去。
衛蘅暗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將一應浮思都趕了出去。
東山書院今日都是白色的騎裝,個個都顯得精神十足。武學院則是藏藍騎裝,氣勢十足。
雙方擲了骰子,由東山書院的陸湛開球,衛蘅一下就被陸湛的騎術給抓住了眼球。自從衛蘅自己騎馬後,她才知道駕馬跨越障礙其實在騎術裡算不得什麼太高深的技藝。
能圓滑如意地閃、轉、騰、挪那才是難度大的事情,短距離衝刺和急速止步,對馬的要求更好,對人的要求也更高。在馬球場上,那麼多人的圍堵下,要傳球、帶球,是極考驗騎術的,同時也十分考驗對全場的控場能力。剎那間就得決定進攻、防守的策略。
衛蘅眼睛都不錯地盯著陸湛,不到三尺的距離,竟然能駕著馬走出“弓”形步,讓衛蘅有一種“人馬合一”的感覺,彷彿那馬就是陸湛自己的腳一般,圓轉自如。
再看陸湛的表情,輕鬆淡然,彷彿是閒庭興步,而非在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