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狹長眼眸中,精宕的光色忽然一黯,洶湧的慾望又撕破了一向的沉穩內斂,他放下了手中的托盤,伸手托起柔媚嫣紅的小臉兒,聲音略顯沙啞,“輕輕,醒了麼?在想什麼?”
通常,當男人問你在想什麼的時候,就是他真正愛上你的時候。當然,問你的頻率必須在三次以上。
輕輕羞澀得縮回脖子,拉緊被子,吱吱唔唔,垂下腦袋,“那個……我想沐浴。”忽又抬起頭,急問,“奕哥哥,你的病……你的身子還好吧?”
他一怔,瞬即笑開了聲,輕揪了她鼻頭一記,“丫頭,你怎麼老搶我的話?”
“哪有!早先是誰生病不能出席招親擂臺的,又是誰以病為由,拒絕人家見面的?”她直直瞅著他,心說我就是跟你算算隔夜仇了,咋樣?
狹眸一眯,冷絲絲的還挺嚇人,她一咬下唇,伸手就揪住他的俊臉,故意拉長,剛要啟口,他倏地靠近,吻住她的唇兒,趁機鑽進口中,狂浪肆意地攪弄一腔蜜汁,她緊抓的被子被扒掉丟開,身子立即被壓進襦子中,整人兒塞進他淡淡茗香的懷中,帖著他身上一層落薄薄的絲袍,感受到絕對森猛的炙烈情動。
這一吻,直吻到她暈眩得不知所以,回神時,已經置身在熱氣繚繞的大木筒裡。
“啊,等等,你別以為那樣就會讓我忘了啊!”他放下她時,她及時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
“什麼?”狹眸光色一黯,落在她胸前的一彎柔波起伏上,漸漸被溼濁的熱氣燻得迷離惑人。
她看著他的眼,有一瞬間抵擋不住裡面的誘惑,吞吞口水急道,“你之前……為什麼不見我?整……整兩次耶!”語末,垂頭不也看他。
女人果然小心眼兒!“沒有為什麼。時候不早了,擂臺快要開始,你不打算去看看,今天是最後決賽日?”
“你吹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此執著那個拒絕的事,“不,你真當是在吹豬嗎?”
她斜睨著他,讓他額頭突地一抽,半晌,吐出一句,“不敢!”
他別過臉去,她雙眸一亮,哇噻,他在害羞,好精彩!
“奕哥哥……”
柔柔一喚,他轉頭時,譁拉一聲,水珠兒濺到微曛的臉上,雙眸霍然瞠大,愕然的表情完全失了往日優雅氣質。那一瞬間的煙水景緻,讓他呼吸一窒,臉更紅了。
溼淋淋的玉臂摟上他的脖子,整個兒嬌軀緊緊帖著他,打溼了那層薄薄的絲袍,偏偏她的眼神還非常無辜,道,“第一次,你是吃紫極公子的醋?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她笑得很天真,他眉頭越皺越緊。現在這情勢,完全倒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