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幸福又甜蜜的小女人模樣,讓眾人看傻了眼。
一身雪紗緋衽,仿似天人般的男人,身披如金晨輝,緩緩踱來,優雅如昔,但眉宇間柔情溢現,絕色容顏上的笑意,讓人瞧之慾醉。而他牽著的小女人,攏在一件紫貂披風下,嬌媚無雙,豔色逼人,無形中竟也透出一股逼人的尊貴氣質,仍抬著自己的右手,看著那隻陽光下奪目炫麗的玉鐲子。
在場多數人都記得宴席那日,那隻被砸碎的極品脂玉的下場,和此刻的情景相比,當真天壤之別。
當那兩人步步靠近時,那雙鳳眸由最初的怒火燎原,漸漸轉成一片蟄人的陰鬱,紫色玄鳥朝服下的胸膛重重起伏,賁張的肌肉僵硬一片,袖底的手早將茶杯捏成粉末,和著血絲,滴落在灰白的石板上。
原來,那半年裡,她是這個模樣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撒嬌,嗔言,羞紅的頰,無忌地笑,看著他送給她的飾物,是這般歡喜衷愛的,這般喜愛啊!完全不是之初的那副慌急、無措,厭惡得只想拔掉丟棄,甚至……
驀地,胸口如椎刺疼。
這是他從未曾有過的感覺,挫敗,屈辱,不甘,還有……還有,深深的後悔。他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將她徹底逼到了那個男人的懷中。難道,只因為他娶了新緗公主這個理由嗎?那一劍,若非由那男人謀策,他怎麼會中計!
姜霖奕,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你活著離開我西秦國。
“啊——”
一聲低叫,不知道是由誰發出,便見臺上的黑色身影跌了出來,重重摔在石灰地上,滑出長長一條深壑,他勉力止住衝勢,五指皮破血流不止。
“燕大哥?”輕輕驚呼,想上前挽扶,卻被姜霖奕拉住。
燕九州正好跌在他們面前三米距離,他抬起頭,迅速地抄了她一眼,那一眼蓄含了無盡的傷痛和無奈,又立即垂下頭撫上胸口,鮮血緩緩溢位了嘴角。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盛滿絕望,卻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因為他根本沒有資格。
她終究還是回到了那個人的身邊,他致始致終,都只是她的一個過客罷了。
九州,我喜歡你。
蘭兒,對不起,我……愛你,很久很久了。只能藏在心裡,永遠藏在心裡,因為我無法給你想要的,只有他才可以。
輕輕立即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回首看姜霖奕,他的目光卻直視前方,順著看過去,那裡直直站著一臉暴風雨的姬鳳傾,當姬鳳傾直視她時,她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心底突湧起一股極難受的感覺,好像什麼東西揉捏著她的心,難受得叫她無法再看他一眼。
兩個男人這一方對視,無形的壓迫感向四下輻射開來,壓得其他人也是大氣不敢喘。臺上主持的洪三娘也足怔了好久,才回神來,叫人宣佈了比賽結果。接下來還剩至少兩場比式,但眾人的心思似乎都飄遠了,緊張的氣氛變了味兒,北風突然狂嗥,吹得招親字幅脆弱得快要脫繩飛走。
謝家小僕接連幾次俯耳於洪三娘身邊,而臺下兩方人馬,也各有侍衛悄然而來,悄然而去。
雙娥瞧著時機,一把將輕輕拉了回來,剛一落坐,碧姬滿臉笑意,送上小點香茗,周到細緻的軟語相勸,跟四周的氣氛格格不入。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終於和少君和好了。”這一笑,立即曖昧得扎人眼兒。
輕輕一陣臉紅,剛要開口又給雙娥截去話,“好哇好哇!你丫頭這作派……太大膽了吧!老實交待,昨晚你們是不是已經……”她可沒閒著,身子欺近了,就去拉輕輕的領口,在輕輕尖叫出聲時,已經被掀開一小截,露出了雪嫩肌膚上那明顯的淡淡紫痕。
“公主,你怎麼這樣啊!”碧姬忙著擋光,不滿地瞪了雙娥一眼。
雙娥毫不知恥,雙眼放光,“真的……做了?”這聲音是壓低了的。
輕輕哼聲拍開她的手,“你春心萌動了,也直接上啊!”
雙娥瞬間苦了小臉,“你這沒良心的存心刺激人家!嗚……你有男人了,我的男人居然去幫人家打擂求親,嗚嗚……”
聞言,眾皆無語。
而男人這一方,在索於磐和宣於謹初初調侃了姜霖奕幾句後,臉色卻凝重了起來。幾個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目前雖然他們略佔上風,但某人把獅子吵醒了,接下來還不知會如何。
謝怡然突然下了臺,走到了女人堆裡。藉著道喜,伸手突然抱了輕輕一下,將一團紙塞進了她的手中。她藉口方便,和碧姬離開。當她們急急回來時,場上霍然是姬鳳傾和宣於謹兩人,打得難分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