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楚材料不到輕輕是此番心思,又道,“小姐總不能把東西真送給自己的仇人吧?就是看在燕九州這一路上生死相隨的情,你也沒有理由將東西送給別人!”
“你就那麼篤定。”
莫楚材笑得相當得意,毫無掩飾,“當然。因為我知道小姐十分重情。”
“哼,我的毒還沒有解。我完全可以……”
“小姐有所不知,候爺已經派人去燕渠國請聞人義名醫,待皇都壽宴一結束,候爺會親自帶小姐就醫。所以,小姐你不會那樣做。”
哼,這無非又是動之以情的一個話柄罷了,他想到的也只是一個淺顯的側面。
莫楚材迎上遠處姬鳳傾的注視,又是一笑,道,“小姐應是捨不得燕九州突然不明不白地,就這麼消失掉吧?”
輕輕一驚,“你什麼意思?”
“啊,我以為我一開始就告訴小姐了。小姐怎麼會如此健忘了,看來姜霖奕的藥效也不過如此。”說著,手搭上來就要號脈,被輕輕一閃別開。
“你們真可惡!”她氣得轉過身,狠狠道,“讓我先跟燕九州談談。”居然又拿燕九州的命來威脅她,她也知道這一路上姬鳳傾對燕九州諸多不滿,常常為難,什麼粗活居然都吩咐燕九州去做,連現在溜馬吃食的事也一樣。若他真想滅了一個這樣的人,也未嘗不可。但是,她覺得他應該不是如此衝動的人,之前周芷蘭犯了那樣大的錯,他也極力地包庇下來。不,她不能高估了自己的判斷,也不能冒這個險。因為之前峰迴谷一役,他並沒有手下留情。
“嘖嘖,看來還是燕將軍的面子比候爺大啊!”
“哼,你不要胡說八道。我的目標跟你們完全不一樣,所以你們大可放心。”
“明白明白,小姐的目標高遠,爾等自然揣度不透其中高奧之處。”
“廢話少說,讓燕九州來。”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副令人討厭的嘴臉。
莫楚材知道自己的模樣向來不討喜,所以他臉皮同比例增厚,這方突然肅了臉,沉聲道,“叫燕九州來沒問題。不過,在下想讓小姐也明白一個事實。”
“快說!”
“在下絕不會讓任何女人阻礙候爺畢生大業。若有絲毫不利可能,在下願負千秋罵名,就是候爺會殺了在下,在下也要將這不利因素扼殺在搖籃之中,絕不讓其生根發芽。”
輕輕背脊一寒,強自鎮定,道,“你說完了,可以走了。”
“是,在下這就去喚燕大將軍。”莫楚材勾勾唇角,皮笑肉不笑,躬身退下。
輕輕重哼一聲,這個莫楚材,當真是九竅心腸,極不好對付的傢伙,但又是百分百忠誠於姬鳳傾,無怪乎位居四將之首了。
“周……輕輕?”
他來了,她輕嘆一聲,轉身,給了他一個笑容。他怔在原地,便無法再吐出一個字。
這個笑容,輕乎得彷彿山風一吹,就會帶走一切,她著了一件淡粉繡著綠葉兒的裙衫,粉色的緞帶被高高揚起,烏絲溜過了紅豔的粉唇兒,站在藍天碧海中,就像突然降臨凡塵的精靈,讓他不禁想起了初次相識的情景。但那時,她的笑是面對著另一個人,他怎麼也想不到,事過境遷,自己能有幸得她這分關注。
“九州,我們不可以在一起嗎?為什麼?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再從這裡跳下去!”她往後退,身後山坡雖然不高,但也不矮,立即挑起了他的緊張。
“不,不要,輕輕不要做傻事。”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緊張得就怕失去這個寶兒,又得來她一串笑聲。
她仰起頭,口氣卻十分嚴肅認真,“告訴我事實,不準騙我。”
黑眸一閃,瞬即黯淡下來,“候爺於九州有生死再造之恩,九州在十年前即發誓,這條命致死都是候爺的,九州……沒有命,不能給輕輕幸福。”
“你欠他一條命,但是這些年你為他拼死拼活,救過他不止一次啊!為什麼?”
“不止一條,是我燕家二百八十九口人命。”
聞言,輕輕無力地後退一步。原來,是家族大仇,才會有這等一生一世的誓言份量。
她一個小小女子,哪裡拼得過這近三百口人命的價值呢!她真是痴心妄想了啊!
轉過身,她深深呼吸幾大口,想平覆心底的湧動,但眼眶已經刺痛無比,握著胸口的手,緊緊扼住了那個玄鳥護符。
燕九州擔憂地撫上那顫抖的小肩頭,“輕輕,你……”
“我憶起了,傳國玉璽在尚朝西南的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