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堂聽到他們議政的內容,就是關於糧食和江陵君又賣了糧種給雁悠君。姬鳳傾真正怕的,除了白狐狸的謀略手段,最重要的應該是他這顆金頭腦吧!呃……之前不準浪費糧食,多半也是這個原因。
第一少君居然是個農業科學家?!天哪,好勁暴的訊息。
“哦,這個雲豆煮得真好吃,我最喜歡吃了。”
當眾人還卡在賭金和玉米身上時,雙娥非常不合時宜,又非常合乎情理地享受起美食來。她這一路追得可辛苦,必須立即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胃,順帶……偷瞄好多眼軒轅七殺。雖然他沒瞧她,不過接下來的路程,多的是機會。
宣於謹暗自一笑,拿起筷子吃起來,狀似無心,又提起一事,“大惡女你這次也算大獲全勝啊!不但幫大家贏了那麼大筆錢,還博了個結結實實的美名兒。”
“什麼美名兒?”輕輕隨便應一句,樂得將豆子全堆給雙娥,還有青椒。但姜霖奕硬又是挑了幾顆到她碗裡,害她氣得直皺眉頭,又無可奈何。
“神通舞通神,末伽女天下!”
“宣於謹,你不要胡說八道。那都是坊間亂傳的誆語,輕輕跟末伽族沒有任何關係。那都是叛賊逆黨亂傳的。”
宣於謹沒反駁,笑得一臉狡猾,端看著別人的反應。
索於磐卻道,“那是末伽族的預言。輕輕只是恰巧在表演的時候,有人襲擊了通神天威塔。這兩者並沒有絕對的聯絡!不過是老百姓希望更朝換代的一種說法,我看是有心人士故意藉此做文章。師兄,你以為呢?”他這話分明是完全開啟了話題。
“雁悠君,你說這話也是大逆不道。什麼叫老百姓都希望改朝換代啊?”
“雙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白我說的意思。”索於磐一笑,看著已經蹙起眉頭來的姜霖奕,“我們比你們晚離開皇都三天。輕輕已經成了末伽族餘孽,是懸賞十萬金要捉拿的逆賊。誰要敢收容她,就是與皇帝為敵。師兄您該明白,凡是涉及到末伽族,皇帝總是很緊張。比起六國亂天下,還要讓他緊張千百倍。”
言下之意很明白,她現在成了天下一號通緝犯,誰收留她,誰就會成為諸國攻打的第一藉口。整一燙手山芋!
輕輕再沒有絲毫輕鬆的心情,看著姜霖奕,問道,“末伽族到底是什麼族?與尚雲氏有什麼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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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颳過樹叢,雪色鋪滿大地,呼嘯聲過的崖顛,半俯著一個僂佝的背影,衣衫襤褸與乞丐無異,爬滿皺紋的臉上,卻是一雙精炯有神的眸子,看著那寬敞官道上,兩輛緩行的華麗馬車。
乞丐不是別人,正是曾在皇都為雙娥公主所救之人。
“神魔鬼怪妖佛仙,天心修為我為前。十二祖巫在天佑,三界神通舞中詮。果真是她的女兒,才有這般能耐啊!老兒我倒要看看,末伽族要如何滅了這尚雲氏的天下,哈哈哈——”老乞丐身形一抖,如猿攀巖般,輕盈地躍下了千刃崖頂,追向那馬車。
就在他追向馬車的同時,在樹叢中,另一隊人馬的目的地與之也不謀而合了。
黑衣屬下叩膝而下,對著凜立於大石上的男人稟告道,“主子,震天雷確為雍西候所奪。之前的轟鳴,正是其用之御殺山匪的試煉。”
“呵呵,姬鳳傾的膽子可真大,越來越目中無人了。如此驕傲,還當真視朝中無人了。”男人清越的嗓音,彷彿在彈琴奏琴般,悠揚婉轉。
“主子,您真要親自去西秦嗎?”
這話音未落,倏地一聲,一片翠葉飛過插入樹中五分,帶著滴血,黑衣屬下抖聲忙叩首,“屬下該死!”
男人清越的嗓音瞬間冷如寒霖,“哼!若真是該死,剛才你就已經死了。廢話少說,按我吩咐的去辦。本王的事,不需要任何人過問。下去!”
“是。”
男人手中仍捻著一片翠鬱小葉兒,輕喃道,“神通舞通神,末伽女天下!一個女人就能傾滅天下嗎?呵呵呵,難怪他們搶得不亦樂乎,真是個有趣的遊戲啊!”
譁——翠葉釋出,銀掛碎了一地。
男人已躍上坐騎,揚鞭縱入一片密林中,唇邊帶著勢再必得的笑意。
周芷蘭,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滅了這尚朝天下?還是,先滅在本王手中!
命運的轉輪滾滾向前,終於走到這一天。
“我是末伽族人?你們憑什麼肯定?”驛站內不便談罪族之事,眾人上車後,輕輕憋不住了。
姜霖奕卻未開口,輕輕很想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