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疼。
她想裝病再奈上一天,如果今天還不見人出現,只有把實情告訴燕九州了。
本來這兩天他們一直有給她號脈吃藥,她還巴望著誰能看出毛病來。
結果,焙之死咬著她內分泌失調,熬的滋陰藥又苦又難喝,比她重生初時喝的還要恐怖。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一氣之下,她啥也沒說。
這什麼心態……不明擺著自虐嘛?可是,人有時候被鄙視忽略慣了,就有種奇怪的自哀自虐心理,放任自己的不好,放任自己心底的黑泡泡冒出來,放任自己……明知道不對,卻還往那條路上走。
她發覺燕九州對她,不,也許對周芷蘭也有特別的情愫。他從來沒有對語靜露出那樣的表情,那是男人看女人的表情呵!如果她主動吻了他,會不會真的把他拐到手呢?
那天早晨,如果不是碧姬又來打斷,他一定會吻她的吧!這些日子身子轉好,她的腦子也愈發好用,很多人、很多事都能迅速反應出另一個更深刻的層面。山谷裡發生的事,她也有漸漸想起。為了抑制她因內力而催動的蠱毒,他親食黑頭蛇毒餵給她,溫唇的感覺,身體已經有記憶。
所以,昨晚才會問出那樣的話,不由自主地。
如此內斂的男人會臉紅啊,是不是他真的有點喜歡她呢?
啊,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還是先保住小命吧!
輕輕虎著氣兒,提裙子就往江陵君的房間衝。
碧姬緊隨其後,急問著源由,輕輕也不語。未料推開門,屋裡都沒人。碧姬才說,大概都在前堂做準備,燕九州也在那裡,不得矣又換了方向。
他們這下榻的還是江陵君早就購置的驛館,不小也不大,內院到大堂還需要些距離。大清早,本來就沒幾個僕人的院子人煙更少得出奇。
走著走著,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輕輕渾身一悚,轉身便見碧姬居然被擊倒在地。兩黑衣人上前,一把捂住她要尖叫的嘴,異香撲來,轉瞬沒了意識。
不是那個送解藥的人,那人絕不會這麼麻煩地迷昏她。
糟糕,她不是又碰上仇家了吧?
――――――
寬大的大堂,暴出一聲急吼。
“被綁架?!”燕九州的臉色揪然大變,抓住碧姬吼道,“酉時我才去看過,她還在啊!”
“兩人人,武功都在我之上。我沒想到咱們驛館會有人潛進來,我……”
“怎麼會這樣?”
他激動異常,這一路上就是再困難,他也沒有把她弄丟到完全不知去向。他不禁收緊的手,抓得碧姬疼得直冒汗,旁人自看不下去,焙之採之都要上去拉碧姬。而他們的主子更快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
“燕將軍,請冷靜。碧姬也不想如此,你傷到她了。”
江陵君神色淡定地看著燕九州,但迫人的氣勢立即讓他鬆了手,道了一聲歉,退出一步,黑眸巡過在場所有人,精光一閃,便折身而出。
“慢著,你要去哪裡?”江陵君喝住燕九州。
“找人。”燕九州沒有回頭,聲音冷硬。
“你知道去哪裡找嗎?”
那背影僵直,答不出話來。便聽江陵君道,“採之、焙之,立即去請雁悠君。”
“是。”
他又道,“這裡是別人的地盤,我們不能冒然亂闖。否則打草驚蛇,更會害她。”
這時軒轅七殺跑了進來,拱手一揖道,“少君,蹤跡消失在王宮。”
燕九州一聽,折身回來,問,“是王宮的人擄走輕輕?”
軒轅七殺沒有回話,只是看著自己的主子。
江陵君接道,“未必。但是王宮是最好的避藏地,大,且森嚴。比之平望候府,還要麻煩幾分了。”
“少君以為是何人?”
狹眸一眯,看向大門外,輕聲道,“現在,還不能斷定。若是……”
“若是什麼?”燕九州急問。
江陵君瞥他一眼,走向大門,錯身時,低聲道,“關心則亂。”
聞言,燕九州大震,面上一陣抽搐,僵立在場。
採之和焙之已經回來了,而走在他們之前的,正是一身天青儒袍的雁悠君。
“燕九州,別忘了你的身份。”
江陵君的聲音又傳來,燕九州才猛然回神,轉身,看到來人,雙手緊握,眉峰深攏。
輕輕……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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