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回眸,都極盡勾引之能事。
呃,勾引的物件,正是座上最美的那個男人。
美人兒拋著紅紗,次次都似無意,又若有情地落在江陵君面前,畫得又黑又媚的漂亮眼眸,毫不避諱地,直勾勾地盯著他,白紗下相映的彎彎紅唇,邀情地微張著,只要多盯上幾眼,當真惹火。
可憐這方位不對,輕輕看不到江陵君是何表情,正負氣時,趁著眾人目光轉移,摸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咀嚼了幾口,吞下肚子,很香!
燕九州看到輕輕的小動作,眼睛扭到,不禁別臉輕咳兩聲。
輕輕看過去,眼神問:怎麼?不能吃嗎?
燕九州低頭靠來,附耳道:“怕有料。”
輕輕一下瞪大眼,似說:什麼?你怎麼不早說?
他揚唇,又坐正,模樣似說:吃都吃了,算了吧!
輕輕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禁衝口而出,“這怎麼可以?”
嘎!幾道眼光刷來,帶著疑問。
燕九州卻權作未見,拾起筷子,挑了一根大雞腿,“輕輕,你身子才剛恢復,多吃點。”
光明正大,開始享受美味。同時,還頂著一雙冷凍眼。
平望候笑著對江陵君道,“江陵君,這舞姬的《雲上仙》舞得如何?”
“出神入化,恍如飛天仙子。”
“呵呵呵,江陵君好眼力。此乃鳳陽當季第一舞姬,冠奪鳳陽三十六花魁,直可謂十年難得一見。”
有陰謀!不不,陰謀又開始了。
輕輕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欣賞著眼前第二波“送禮大戲”。真不知道這些貴族天天閒著沒事,就愛拿出嚇人的東西送人。一樣不成,又出兩樣。
金銀如玲璣白玉壺,白狐狸不敢受。
現在又出美人計,舞姬啊,不會跟江陵君的母親同出一門的吧?這可蹊蹺了。
若是美人計不成,那接下來……
“呃,不好意思,我……我去去就來。”
輕輕小臉一團扭曲,抖著唇兒,大叫一聲,驚起注目無數,轉身急步出了大堂。燕九州也一同起身,至歉後緊緊追上去。
“輕輕,你哪裡不舒服?”燕九州忙抓住她的手,要號脈。
“該死的,真的有料耶!我想……我想上茅廁!”
燕九州俊臉一愕,差點噴笑,在輕輕的怒瞪下,急忙招人引路,直奔大號而去。
可惡!這叫什麼事兒?
這一蹲,真個“金壁輝煌”了。
“輕輕,你還好嗎?”外面,每隔五分鐘就傳來燕九州的詢問。
“不行,還要等等。”有帥哥陪著大號,很窘,但感覺不壞。這黑燈瞎火的茅廁,修得還比較符合人體工學,若趕上以往的型別,她真會抓狂了。
另一方,鴻門宴進入了新階段。
“候爺的好意,奕心領了。家母辭世未滿三年,奕不敢納婦娶妾,望候爺見諒。”
平望候面色微愕,卻道,“江陵君孝感動天,老夫佩服。不過,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相信伯母在天之靈,仍是希望江陵君早日成家,亦方可立業。”後兩字,重得讓人不敢回絕。
江陵君仍是淡笑回應,“候爺所言甚是,不過,奕曾在家母靈上發誓,三年喪禮,不可不遵。”
推拒往來,氣氛一下陷入僵局。
“呵呵,候爺有些厚此薄彼了啊!”一直未吭聲的雁悠君終於出聲。
樂陽忍不住,笑道,“是呀,候爺。本宮也是遠到而來的客人,怎地不見您也送本宮幾件好物什?”
平望候一愣,瞬即撫須大笑,連連稱罪,拍人命人送上了幾個大禮盒,皆是珍稀罕物,人人有份。
“江陵君才華縱世,老夫自愧不如啊!楚王放任這般俊偉的兒子在外奔波,當真令人惋惜。”說著,還感同身受般地搖搖頭,“不知少君可否在府中多住幾日,老夫也好和少君談經論世,切磋切磋這詩賦茶藝?”
狹眸微抬,絕俊的笑臉對上同樣笑得老奸具猾的平望候,“奕,不才。何德何能可與候爺談經論世呢?”
“哦,少君三番兩次推諉老夫盛情,當真是看不上老夫麼?”
謙和的口氣,一下銳利如劍。
――――――
呼,終於解脫了。
輕輕揉揉痠麻的小腿,舞袖子猛扇了扇,才走出茅廁。
天已沉黑一片,溜了一圈小園子,沒人?!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