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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暖暖的溫,她眼一鼓,大聲道,“可以了嗎?”

他斜眼睨了一下,淡淡道,“輕一點。你抱的那是精水,世間難得,別像抱著堆木柴似地。”

“金水?”什麼玩藝兒?“我哪有像木柴……”

說一半,她就生生打住。滿座的人,又是一臉想笑不敢笑的表情。那眼神兒,活似她來自農村——整一鄉巴佬。

可惡!就知道有陰謀嘛,上都上了,她忍。麻煩,端個水還瞎講究,有錢人就是愛自找罪受。

“在座兩位應是第一次看江陵君泡茶,那麼這過程,就由我來解說吧!”雁悠君收回笑,一本正經地說道。又朝江陵君點了點頭,正式啟動了表演。

輕輕開始疑惑,這兩隻狐狸早就認識,看模樣似乎也很熟悉,可偏偏處於敵對位置,如此交往,當真沒有一點顧及嗎?

“採之,焚香。”

哦,喝茶還有這一環?真是奇特啊!輕輕隨眼看了去,三株香呈等邊三角分置。

採之的速度奇快,絲毫不亞於笑怒兩童,室內香菸繚繚,淡而不膩。點完後,歸位,目光隱有自傲。

雁悠君解說開始了,“好香。江陵君的手筆也不小啊!”輕叩著桌面,兩人相視而笑,知己知心。

“什麼香呢?我還是第一次聞到!”樂陽問。

“前奏如春馨大地,中奏似煦陽撫荷,末回乃雪團梅蕊。此乃天回香,聞說產自尚朝以西的異國,相當珍貴難得啊!”

寶貝耶!果然是大手筆。

輕輕看向江陵君,他淡笑不語,已將壺置於山水盤中,小杯繞其周,剛好一圈,狀似碧葉託粉荷,刺紅的山水,襯上豆青的壺杯,盤中浮雕與壺杯渾然一體,一副完整的田園品茗出現了。不過,似乎還少了些什麼?

輕輕正琢磨著,第二道命令下來了,“輕輕,翻杯。”

一個杯子舉到她面前,她一愣,想翻杯啊,難道是叫她翻洗一下這杯子?!現在她又託著水壺,正好。

汩汩,水入杯。

笑眯眯抬起頭,等著看下一步。

誰料,四周的人大半部都鼓大眼,瞪著她,眼神慢慢冒出兩字:白痴。

江陵君似乎毫不意外,面不改色,左手延攬右手廣袖,握杯的右手將水輕輕淋在那擺好的壺上,被水澤滋潤的豆青紫砂壺杯,剎時如濃墨渲染的山水畫,化開一抹鮮亮的色澤,似活了般地令人眼前一亮。

然後,他取過山水盤上擱置的眾多器具中的一樣,呈豆腐狀的東西,將杯子一汲,幹了。

雁悠君立即解釋,“翻杯,又名聞香杯,是將烏龍茶取少許置於杯中,讓品茗客依次觀其色形,聞其香馨。”

啊!原來如此。

輕輕恍然大悟,急忙拿起盒中的烏龍茶,往杯子裡丟了一撮。心底直埋怨,這人怎麼不早說啊!她完全忘了,別人根本不知道她不懂。

可當她丟下一撮茶後,江陵君淡然的面容,眉頭高高一挑,唇角揚起,將杯子遞給樂陽公主。

他那什麼眼神啊?輕輕暗嘀咕,手好酸,這根本就是“體罰”!

陰險啊!

那方聞香杯的人,各置一句美言,風雅無限,與輕輕的烏雲臉形成截然的對比。

明顯兩個世界嘛!她從客人變成了小侍,好哇,原來白狐狸的陰謀就是這個!

可惡。

香杯輪了一圈,終於回到江陵君手中,他瞥了眼輕輕,將杯子放回原處。

“壺拿來。”第三道命令。

終於解脫了。

輕輕很積極地將壺丟給了江陵君,畫面奇異地變化了。

他右手執壺,左手攬袖,重重的壺在他手上,卻似如鴻羽一片,信手捻來,優雅萬分,臨於壺杯上,微微一傾,沸燙的溪水汩汩而下,雪紗,薄水,緋紅的鑲口,疊映在一片幽緲淡煙中,瞬間連那絕俊的面容,也似化在一汪香水中,仙姿淋漓,令人望而失神。

都看出神了,但還是有人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解說員開播,“此乃洗仙顏。意在溫壺,也是洗壺。如此溫壺熱杯泡出早春第一季的烏龍茶,最是甘醇香郁。”

江陵君點頭微笑,手上的動作仍未停,來回淋壺燙杯,足過三巡。

雁悠君眸光一閃,又道,“洗仙顏,再洗仙顏。我這琅王幹翠壺,產自紫砂壺制淮水薛氏,適經一百零八道製作工序。今日被江陵君妙手一洗,才真是仙顏畢露,納津吐香。”

樂陽拿起山水盤上的小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