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轉身離開。彷彿怕再多停留一下,就想再施一次計,將她困在自己身邊,一錯,再錯。
她抓著衣服,沉吟許久,直到帳外有人喚她,才迅速穿戴好,回到鮮花兵營。
遠遠地,她就看到那一身華麗的異族服飾,高挑健挺的背影,漂亮的銀環在那靛藍廣袖的腕間閃爍,無數的小辮子上扎著彩色的絲線,隨著微風輕輕拂動著,轉身時,綵線拉出條條漂亮的光影,女子揚起的笑容,瞬間讓她的心都化了。
“玥兒姐姐……”
輕輕跑上前,花玥兒已經張開懷抱。
相擁的一瞬間,好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緊繃糾結了許久的心岸,終於決堤。
她跑得那麼快,那麼急,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後那一直跟著的雪紗身影,僵立在風中,風兒繞過發線滑過絕美的容顏,撫上那雙悽寂的眼眸,幽深,而沉痛,彷彿這天地間,只餘他一人,孤獨得,無邊無際。
第2卷 第50章 難放下
花玥兒撫撫輕輕的頭,正像親人般溫柔體貼。聽著輕輕的聲音,彷彿似在哭泣,那沉壓著許多痛苦的聲音,她感同身受。她也看到輕輕以身後,站著的那個天姿絕色的男人,也僅是一眼,就能看出男人是多麼愛輕輕,深邃的狹眸幽黑如潭,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卻纏繞著絲絲縷縷解不開、化不了的濃烈情感,每一絲,每一縷,都是他眸底緊鎖的那個唯一的身影。
可惜,看樣子,輕輕現在是完全不想理會這個男人。男人靜默地站在那裡,任孤風颳起他鬢角的亂髮,撫亂的,亦不知是心還是眼。
這一瞬間,她心底亦是羨慕又酸澀的。因為,她心中深藏的男人,從來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因為,他的心中,曾滿滿裝著的是另一個想愛又不敢愛的女子。
驀然回神,她深覺此刻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拍了拍輕輕,笑道,“這次,是姥姥算到你會來。叫我來接你!”
輕輕疑惑地抬起頭,“姥姥?”
“是呀!這次,我會帶你去見她,見到她,你心底很多的迷都能解開了。要跟我去嗎?”
“要,當然要。我已經叫華真整理隊伍,咱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輕輕說得急切,卻不知道,當她說出這話時,花玥兒清楚地看到遠處的那個男子,身形微微地動了一下,卻似又強抑著什麼,沒有走上前來,俊俏的眉深深蹙起,雙眸直盯著她,冷銳如刀,氣勢迫人。
花玥兒只是一笑,心生了幾分捉弄,道,“華真?!不是華憲之嗎?那小子把海蜀郡的百姓全丟在邊界上,要我們保護。這筆債,我還沒跟他好好算!”
突然之間,氣氛驟然急轉。
輕輕失了聲,小臉一片糾結痛苦,四下所有人都沒了聲音,全低下了頭。
花玥兒立即明白,那邊掛著銀紙幣的大帳,是何人的靈堂了。她拉起輕輕的小手,撫撫那張痛苦的臉,柔聲道,“他一定是為保護你才去的吧!我想,他走得一定很安心。來,回巴子國前,我們再給他燒一株香。”
兩個女人手牽手地進了靈堂,沒過多久,兩人出來了。
眾人擔憂,怕輕輕又感情失控。未料輕輕一出帳,精神似乎一下好了許多,面上一掃連日來的陰鬱之色,叫來華真,認真打理起離開的事務。而花玥兒只是負手站在一旁,臉上掛著淡定的笑,一國大將的風度氣勢,展露無遺。
不過看到一直被忽略的男人,花玥兒還是明白輕輕這樣做仍是不妥的。雖然她還不清楚華憲之到底是怎麼死的,但瞧當下情形,輕輕定是與那男子因此事產生了間隙。因為世界上,最能分裂愛情的感情,就是親情,和友情。很明顯,這男子對輕輕絕不是友情了。
花玥兒走到姜霖奕面前,躬身一揖,道,“巴子國,花玥兒,見過楚王。”
她不卑不亢的氣質,讓姜霖奕也心生幾分佩服。據他的探子回報,巴子國這位三年前崛起的女將軍,機智,勇猛,組建了一支相當獨特的軍隊,致使曾一度想將巴子國攻下佔為己有的西秦一敗塗地。當初,他也曾鼓動了父王,用兩萬大軍去試探她這方的實力,實不容小窺。今日一見,女子模樣雖似三四十歲的婦人,但一身強勁氣勢,舉足若輕,從容不迫的風度,確實不負於勝卻兩國軍隊的盛名。
“花將軍不必多禮。”
他虛手一抬,她抬頭一笑,便道,“楚王不願意輕輕跟我走吧!”
她的直接,倒教他有些愕然,不過也僅是一秒的失怔,即道,“她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