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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得別人壞。看人興旺恨之入骨,看人落難幸災樂禍,習慣了過河拆橋,落井下石。這種人以抬高自己貶低別人為樂趣,以己之長擊人之短……” 我看著露爾,“我的靈魂已經飛上天門,可是翅膀卻粘在柏油裡。”我的心痛一秒一秒地計時,“每天醒來我都在心痛中醒來,我的心痛象沒有麻藥的開胸手術。我隨時都在沒有麻醉的心臟手術中。我在這間刑訊室裡太久了,肋骨都被打折,血管都被切斷,可是我的破碎的心還在呼嘯。精神折磨是最殘酷的折磨。” “精神折磨確實是最殘酷的折磨。”吉米說,“你的心痛症已經非常嚴重,我必須帶你去見心臟科醫生。” 我說,“不僅僅是心臟,我的頭疼得象有一個釘子埋在裡面,讓我一頭撞在壁爐上。我隨時帶著錘子,捶著我的太陽|穴。我真希望理查德衝我殘廢的頭開一槍,這樣我也就死而瞑目。” 吉米說,“如果美麗是唯一的武器,她的獵手不會手下留情。” 我嘆氣,“我在撒哈拉沙漠上,你的一滴泉水就可以拯救我的生命,現在我終於可以象金魚一樣呼吸。可是你的止疼劑只能陣痛幾分鐘。理查德的電鑽隨時鑽著我的頭顱。明知他的眼睛是無聲手槍,瞄準每個走近的女人。和最危險的男人在一起,愛情只是定時炸彈。愛情在劊子手面前無能為力。在他的準星面前,我只有一個昏頭。” 吉米凝視著我的頭顱,“我是為你浴血奮戰的鬥士,告訴我這場戰役為了什麼,我會為你的風車戰鬥。” 我看著露爾的騷動,“我不屬於這個世界。幫我逃離這個世界。” 他說,“你可以逃離這個世界,可你不能逃離自己的心。” “悲壯的騎士,面對著悲慘的公主。”吉米嘆息,“自古以來只有兩大敵人,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一直在戰爭中。既然你說我們是兄妹,我只能勸你,與其駕馭男人,不要被男人駕馭,男人只懷念拋棄他們的女人。你能把悲劇改成黑色幽默的笑劇嗎?” 我試著笑笑,“我會設法讓我腦子裡醉醺醺的猴子安靜下來。” “如果我不能用輝煌眩惑你,我只能用幽默。”吉米撫慰著我,“大笑是最好的良藥。人生本來就是一場笑劇,即使有時讓人根本笑不起來。可是最後想起來,人生可笑的就象自己用筷子拔牙。” 吉米和我放聲大笑,笑得滿眼是淚,淚裡不知有多少悲傷。 睜開眼時,我的視線裡突然失去了露爾。 吉米說,“理查德就在露爾的車廂裡。” 我跑到露爾的車廂,門沒有上鎖。我聽見裡面的呻吟。 我從門縫裡看到你。在狹窄的更衣間裡,她和你,兩人陶醉著一場飢不擇食的野餐。 突然你抬起頭,你看見了我,我們的眼光象兩把裝滿子彈的無聲手槍瞄準著對方的眼睛。 我衝回汽車,吉米從另一個門跑了進來。&nbsp&nbsp

沒有你,活著就是負擔(九)

太平洋沿岸公路的交叉路口,我看見一輛黑色長龍駛過,我感覺你在裡面,我打了一個U型的急轉彎躲閃你。 一輛跑車恰好衝刺而來,鏗鏘的聲音震耳欲聾。跑車頂著我的車子向山岩光速衝去,一個岩石無私地擋住我的車子,車子翻轉過來,最後的記憶只是破裂的玻璃象一場冰雹把我和吉米砸在血泊裡。 從急診室裡醒來時,我後背折了五根肋骨,渾身打著石膏,額頭上縫了不知多少針,全臉包紮著紗布。吉米肺部出血。當我看見吉米床單上的斑斑血跡,我的眼裡湧出內疚的淚水。 我捂著臉上的紗布,淚水從指縫裡奔湧,嗓子抽噎得說不出一句話,我在紙上寫給吉米,“你的每一滴血都沒有白流,你的血流在我的心裡。” 我把紙遞給他,他眼光吞噬著每一個字,突然他把紙塞進嘴裡,細細地咀嚼著,他的嗓子顫抖,竟然把咬碎的紙嚥了下去。 吉米提起筆,寫下,“為你,我可以死一千次!”當他遞給我時,淚水漫過他的太陽|穴。 當我體會著他的血腥加浪漫的騎士精神,我的淚水再次決堤,面對著可以為我赴湯蹈火的男人,他的傷痛有多深,我的傷痛就更深。我的淚眼凝視著他的臉,這麼英俊,這麼年輕,這麼沉著,這麼用情,又這麼寬容。 我把他的紙也塞在嘴裡,咀嚼著他的每一個字,把他的精神嚥到我的身體裡。 走廊裡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你衝進病房,大吃一驚,當你看見我和吉米的手緊緊攥著。 你走上來,握住我和吉米的手,你的手陣陣顫抖。 當你的目光移向我,我的眼裡突然湧出不絕的淚水,明知道,男女之間的緣分,自有定數,誰也不能強求。即使我愛你愛得,心如刀割,心痛心悸心絞痛,又能怎麼樣。即使我愛你愛得,心亂如麻,心焦心碎心膽顫,又能怎麼樣。 我忍住淚水說,“心臟就是一塊微小的肉,整個身體就靠這塊